4;一阵女子的低泣声:“嘤嘤嘤,嘤嘤……”
青葱的草地上坐着一个容貌姝丽的女子,一面伤心哭着,一面碎声念着什么。“狗比剑主敢不要老娘,老娘还不爱伺候哩!嘤嘤嘤,要不是看在你天赋高的份上……难道我妨碍你们俩你侬我侬了?老娘好歹是神剑欸,一天天的被你扔来扔去不要面子的吗?大不了我以后都不说她坏话了嘛!狗比剑主,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找别的剑修了嘤嘤嘤……”
她想到这里胡乱抹掉脸上的眼泪,又朝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回来找她,咬牙从地上跳了起来,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穿过竹林里的幽深小径,一步步泄愤似的碾碎了许多枯枝落叶。
干枯的竹叶碎屑迎风而起,夹杂着一股新鲜的血腥气息。
……
今日天清气朗,适宜赶集。
他们走到图尔大师描述的小镇,望见镇口高悬的牌匾名称,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图尔镇。
三个字力有千钧。
一个以铸剑师名字命名的地方,不知与其有何等渊源!白珞想,如果有人面对图尔的考验,选择以人血祭器,恐怕会被他当场削掉脑袋吧……
图尔镇不是什么地理要塞,一条小河就将整个镇上的生活串联起来,集市依河而建,能看到的基本是本地面孔:挑担来往穿梭的货郎,倚着窗台嗑瓜子的少妇,坐在渔船船头咂吧旱烟的老翁和光腚在河边拂水的娃子……这里有的百姓甚至一辈子没有走出过这方寸之地,却生活得自在安逸,颇为自得。
白珞许久没有与迟宿逛街,兴奋得像只皮猴子,被哄了几句就把冰魄剑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买了一块烧饼垫肚,又打包了一摞糕点,看见路边的油炸蚱蜢摊唬了好大一跳,推搡着迟宿就往前走。
虽然她戴了幕笠,却因为这会儿过于活跃了些,没心思刻意遮挡自己的脸,无意之间给许多人留下了惊鸿一瞥的印象。迟宿不想影响她的好心情,垂眸神情淡漠地跟在她身后,一袭宽大沉闷的黑斗篷,高大挺拔的身姿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煞气,教不少想搭讪她的少男少女们望而却步。
白珞偶尔寻到了什么好吃的,转身就朝他嘴边递过来。
“阿宿,阿宿尝尝这个!”
玉米糍粑,又糯又甜。
迟宿脸上冷漠的神情在她转身的瞬间收起,褐色的眸子含笑,蘸过红糖的糯米在嘴里化开,迎着她满是期待的眼神,点头评价:“嗯,甜的。”
甜得发腻。
后半句没敢说出口讨人嫌。
他熟知妮子的脾性,知道猫儿的毛要怎么顺能让她高兴。
白珞眼大肚皮小,半个时辰下来把许久没碰过五谷杂粮的肠胃塞满了,一碗茶下肚,便嚷着再也吃不动了,这会儿记起了买裙子的大事,只是肚皮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