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黏着一绺头发,发尾儿扫进了她的嘴里。“你还没带我去看海上日出,还没带我去看比泯山更高的山,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阿宿……呜呜呜……哥哥……”
白珞一边抽泣一边喊着他,心底祈求他眼中的凶戾褪去后重新变回自己熟悉的模样。
迟宿被白珞的哭声搅扰得十分暴躁,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反而教她箍得更紧;獠牙磨切着吓唬她,反而教她心底生出莫名的勇气。
她昂起头,伸着天鹅似优美的颈,朝他的唇吻上去……
这个举动让迟宿受了惊吓似的,慌乱地将头偏转向一侧,白珞的唇没能挨到他的,乖巧地像只猫儿一样叼住他的下巴。
那些亲密的记忆下意识翻涌上来,迟宿的呼吸滚烫,拥住她腰肢的双臂收紧,利落地翻身将她压在地上,明明是绝对压制的姿态,一身的冷肃已经全然消失不见,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缓缓缩回唇齿间的獠牙,无法控制住自己脸上逐渐柔和的表情……
尽管他很想对身下的猎物再凶狠些。
白珞的双臂被他牢牢桎梏,她仰面躺在雪地上,手臂不知是被压疼还是被冻坏,娇嫩的肌肤红了好大一片,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哥哥……”
她想告诉他自己很冷,但是心魔作祟,到了嘴边的话却成了:“我想一直陪着你……你不想要我吗?”说完自己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白珞从未跟迟宿说过这么露骨的表白,心跳随之加快,脸也红到了耳根。
单纯如魔。
暧昧不明的话落在魔族的耳朵里,就自动被赋予了“吞噬”的含义。
迟宿看了看那头被他吞噬殆尽的巨蛟,又看了看玲珑的少女,眼神清澈,似有一种天真的困惑。
半晌,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俯身与少女靠得更近……
白珞听见心魔的欢呼声:“对,就是这样,我是你最爱的人,不是吗?我应该与你合二为一!”她后知后觉,这些话都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狂热尖叫,身子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兴奋而颤抖。
这时,迟宿的双指突然点住她的睛明穴,他不紧不慢、剥茧抽丝似的从少女眼中拔出一缕紫气的烟雾。
心魔对他的一举一动毫无反抗之力,像一个疯狂的信徒般被他控制,仍由其宰割似的拽赴刑场。
“啊!”
白珞重新夺回了这具身体的主导权,一边蜷缩起身子,一边靠在他怀里打着哆嗦。
迟宿默默握紧了手中的魔气,一刹那便教她的心魔从天地间消散。
而后掌心向下,在雪地上蹭了蹭,手掌放到她背上,像哄小孩儿一般,顺着她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脑子里不断闪过那个小小的,带着奶香的粉团儿躺在摇篮里的画面……
一个连灵根都测不出来的女孩儿,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