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道:“若不是我,迟宿到现在还被他那道貌岸然的父亲蒙在鼓里,做个听话的傀儡罢了。你在这里为他打抱不平,我倒觉得,他一定很感激我呐!你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现在唯一的抱负吗?泯山少主,剑道传承,这些东西他还会在乎吗?”
白珞被母亲一连串的反问呛得说不出话来,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气得嘴唇发抖,半晌才低声说道:“是,你不在乎,阿宿也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啊!刚才你也听见了,徐家要把徐天宁的死算在迟宿身上。这算什么?他入了魔道便要背负所有的罪恶与骂名吗?从此以后走到天涯海角,都要遭人唾弃、打杀,而真正的杀人凶手却还在逍遥法外……这不公平!”
杀人凶手,意有所指。
颤抖的嘴唇被一根温凉的手指封住。
白楚看着愤愤不平的小姑娘,摇了摇头,眼底凉薄得没有一点怜惜之情。“修行七境,你才修炼到青赤境,不过是上位者眼中的蝼蚁……一只蝼蚁,也配妄议公平?”
白珞被她击中了软肋,倔强地争辩道:“我会突破青赤、商羽、五化……变得更强,只要时间足够长。”
“一条进入鹰巢偷盗的毒蛇,会等到巢穴里的雏鸟破壳,长成能够反噬它的鹰隼?”
白楚摇了摇头,严厉地教训她。
“不会!”
接着用手指勾起女儿的脸。
“你瞧,除了这张脸,你一无是处,就像花圃里的娇蕾,凭谁说一句喜爱,就可以随意采撷和践踏……白珞,没有人会永远保护你,我不能,迟宿也不能。”
那根手指的指甲涂着色泽透亮的丹蔻,勾去了白珞从眼角滚落到唇边的泪珠子,也抹花了她略显娇艳的口脂。
这个举动带着强烈的侮辱的意味,让白珞像被扒、光了暴露在日头底下似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恼。
白珞唇齿微颤,“啪”地一下打开她的手,嘶喊的嗓里带着压抑了多年的委屈:“白楚,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孽胎,野种,私生女……这些议论声在我生活过的地方从未停止,是始终扎在我心里的刺,是随时会闯入我梦境的魇。母亲,我宁肯你现在告诉我,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而是你从外面捡来的孩子,也不想你这样对待我和我喜欢的人!那样我就不必、不必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