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下沉，极微妙的思绪闪过，他想到了上一次，在黑暗冰冷的桌台他是如何被一寸一寸定死的。然而与前一次不同在于，这次林天幼不在场。他想起那时候的秦昀，只有漠然的眼神，却没有明显的恼怒与抗拒，他进而又想到没有自己参与的，只属于他们俩的十年。

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在线性单程的往反里，他是宇宙中突兀多出的一点。

而原本按照轨道运行的两团螺旋星云，不由自主的被宇宙中的黑洞所牵引，陨石开始靠近，彗星开始撞击，无关的量子相互纠缠于是一切走向混乱，如同熵增般不可逆转。

而他是难以界定的第三者。

一种类似背德的感觉从心中蔓延开来，少年的眼底充满矛盾与挣扎，最终他困惑地开口问道：“……为什么你可以接受我？”

喜欢一个人十年，怎么能接受他人插足？

男人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像刀刃。皮鞋向前迈出一步，使距离瞬间缩短，手臂一撑，将少年紧紧地按在墙上。

他嘴角微扬，几乎贴着周钦的脸，狭长的眼睛半眯着，看上去似乎难得有些轻浮：“简单来说，因为我没有自由，所以我希望至少他可以拥有自由……我曾经和他说过，如果他找到了喜欢的人，我们可以变成三人行，甚至他也可以选择和我分手。”

声音低沉，语速慢条斯理，像是在讲述一件平常无奇的事情。

“当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我查过你……”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带着锐利的探究：“你的母亲是一位知名的物理学家，你的父亲是A国的大学教授，他们两人事业心都极强，常年忙于科研事业，对你的关心几乎仅限于童年。你从小在S城长大，学习成绩优异。”

“你的背景很干净。”

他的视线从少年的脸庞滑过，最终锁定在他的眼睛上。

“很干净，几乎毫无瑕疵。”

“所以我同意了，只是没料到他舍不得放手。”

男人的声音变得喑哑起来。

周钦莫名觉得，此刻的男人像极了走投无路的困兽。

彼此呼吸交错之间，潮湿，却寂寥不安。

这个时候，秦昀撩起眼皮轻轻一笑，莫名让人心脏狂跳。

“但是，你们周五的时候，他用了我的车，却没有叫我啊。”

周钦紧张的摒住呼吸。接着喉结被一片温热包裹，同时后颈粗劣的指腹的茧摩挲着，使他不禁闷哼出声。

那只手顺着脊椎，隔着轻透的布料划过腰线来到尾椎，他的背脊如同被电流击中，一阵战栗从尾椎蔓延至全身。同时，他的喉结被轻轻咬住，脆弱的部位被秦昀的舌尖舔弄，让他无处躲避。

“秦昀……”周钦仰着头，声音显得有些无措，而秦昀却不理会他的抗议，反而从肩上脱下西装外套，轻抛给他。

“穿上。”

周钦一瞬间有些愣住。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西装外套，酒味瞬间扑鼻而来，让他不由得眼皮有些发沉。看到这件熟悉的灰色西服，虽然不解其意，但或许是外套给过他寒风中的庇佑，紧张不安消退了些。最终他犹豫了一下，仍是依言套上，只是没有系上纽扣。

“乖。”

秦昀低声赞赏让周钦的心轻微发抖。

男人的手在他的头发里游走，指头缓缓揉搓他的后脑的黑发，这种细微的触感从发根传来，让他忍不住眨动了一下睫毛，他不清楚为什么，但这种触感给他某种安慰。接着，秦昀的手从他的头顶滑落，轻轻捏住略带婴儿肥的脸颊咬了一口。

最后男人把耳朵贴到周钦的胸膛，轻透的布料无法阻挡住略带急促的心跳声，同时急促的“砰砰”声也在少年的体内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