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意味深长一笑:“皇上这算盘可真拨得响。”

皇帝:“难道你真想让陈国公如愿?当年, 你是否还记得自己是吃了什么苦, 才被陈国公送进宫里来的?这么快你就忘了吗?”

“我没忘。”陈皇后平静道:“我虽恨陈家, 但是不代表我会心甘情愿成你的刀,当初我入宫时,我们之间没有感情, 只有交易。”

“难道如今不是你履行交易的时候吗?”

陈皇后虽然心里不舒坦, 不愿成为皇帝的刀,但是也不想看陈家如愿扶持封越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思虑了许久, 陈皇后与他再次谈了一个条件,“我若出宫劝服陈国公撤兵, 皇上也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我要出宫去。”

“朕允了。”

皇帝几乎没有一丝犹豫, 眼下最大的难关,就是劝退陈国公那一万兵马入城。

至于宫里有没有这个皇后,根本无所谓,本来她也就是摆在众人面前的一只名贵花瓶罢了。

陈皇后自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但是她全然不在乎,从她进这宫墙里,这世间便没有了她在乎的人。

次日,陈皇后受皇帝口谕,带领了一支御林军乘马车出了城。

陈皇后一出城门,在城外的眼线便放了消息给封越。

封越此时已经与陈国公他们重逢。

能这么快再次重逢,双方都是难掩欢喜,封越不想,舅舅与小舅父也会一同前来,算起来差不多四五年的时间未见了。

小舅父曾是军营里唯跟随郎君们上阵杀敌的哥儿,后来成为舅舅的副将,同生共死不知多少回,才许下这一生一世的誓言。

陈岁安抱起一个六岁大的小男孩举到了封越面前:“瞧,我阿爹给你生的小表弟,陈岁熹。”

六岁的陈岁熹看着封越,傻乎乎的笑。

陈岁安喝斥了声:“小崽子,叫人啊!”

“叔……”

“叫哥!”

“哥。”

封越瞧着他,确实和陈岁安有一点像,他从陈岁安手里接过岁熹,笑道:“长得挺可爱,看起来比我家封烎要乖巧多了。”

陈岁安差点没把白眼翻天上去:“他也就长得乖,你要不问问我阿爹,从他学会走路起,闯了多少祸?”

陈岁熹朝大哥做了个鬼脸,挣扎着跑下去追山里抓回来的野兔子了。

“我先去见见外祖和舅舅他们。”

“去吧!”

此时陈国公正与儿子儿婿正坐在篝火前商讨着什么,见到封越过来,都起了身相迎。

“外祖!”封越小跑着上前给陈国公做了个揖,后又与舅舅、舅父做了个揖。

舅舅陈明辉已许久未见他,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几岁的少年时,再见时只觉变化极大,整个人沉稳、锋芒内敛了许多。

陈明辉一脸赞赏:“好,真好!你在广陵的事迹都传到青阳城这边来了,你这份才干实属难得,能为广陵的百姓肃清贪腐毒瘴,还他们一片清明,功德无量!”

真不知道那狗皇帝怎么想的,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不重用,偏传位给最无能的次子封骁。

寒暄后,几人坐定。

陈家夫郎骆寒笙说道:“此次回来,便再无回头路了,阿越,你可做好了准备?”

封越沉声道:“定然会顺利的,没有理由不成功。”

陈国公看着他满意笑着点点头:“好!你只要坚定这份决心,外祖便拼尽一切,也要助你!”

陈明辉看了眼不远处的元公公,一脸凝重:“这人……你可信得过?”

封越回头看了眼,元公公正抬起头也看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