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力,故而不了解元婴以上的修士几乎都能做到耳听千里。
他修为已是元婴的数倍,所以能很清楚地听见她的低喃。
比风还轻的,比花还柔软的——
“师尊,纵颐思念您。”
素来冰冷无波的黑眸霎那间动了动,如同被掷进了一粒碎石,波澜层层漾起。
幽暗到谁的影子都映不出来的深眸,此时却紧紧盯着从山脚蹁跹而上的丽影。
“师尊!”着月白金纹弟子服的女子拨开森绿的树叶,清丽婉约的身姿在磅礴绿意的背景中素得出彩动人。
邬道升喉结微攒,眸中波澜涌起层叠,转瞬间又消失于眸底。
“师尊,您终于出关了。”
沈纵颐的脚步慢了下来,站在深浓绿意前,莹白得像一枚白玉,温润至极。
邬道升在洞府中闭关,三年内所见的颜色全是纷杂的黑灰,在他看来,这个任务世界也不过和闭关时见到的颜色一般单调乏味。
但只要沈纵颐一出现,所谓的乏味单调转瞬间都变成了纯粹与丰盈。
恰如此刻,盎然的绿、莹润的白——似乎这世上一切在她的比托下都可喜可看起来。
邬道升下意识藏匿起心中波动,为遮掩似地,面上神情冷得更甚,看起来不近人情到有些吓人的地步。
“师尊……”沈纵颐望见他的神情,愣了愣,笑容顷刻间僵了僵。
她苍白了一瞬,连带着身后的绿景也随之黯淡。
邬道升敛眸,避开她碎光浮跃的眸子,对弟子的伤神似乎不为所动。
袖中的长指却蜷了起来,劲瘦冷白的手背上青筋脉络分明。
一心柔软的首徒,坦诚着一颗专诚信任的心,兴冲冲地跑上山来见师尊,却被师尊冷脸以待,应是伤心得很。
邬道升抿起唇,喉咙钝涩,他无意再在此受熬,转过高大身形便欲离去。
“师尊!”
背后忽而跃起一道带颤的唤声,邬道升一顿。
也就是这顿住的瞬间,步履声疾起,衣袖穿过叶丛的摩挲声遽然加大,随着一阵撷裹暖香的风靠近,青年宽阔结实的背后蓦然贴上了一具娇软温暖的身躯。
“……”
刻意冷漠的神情兀地愕然了一息,幽黑深眸里惊澜再起,恰如死水掀起涟漪,足够意动便难以平复。
僵硬的背上渐渐被某种湿润的液体浸透,束在腰间的手纤弱又颤抖。
他伤心的弟子轻声哽咽:“师尊因何避弟子不及?”
她似乎极力想避免怨诉的口吻,可三年来积压的情绪又哪是这刹那间能隐忍得了的。
邬道升还是听出她言语中的一丝浅淡怒气。
“师尊三年前给我留了首已便闭关,说甚自此后弟子也有了佩剑。佩剑使命是终身护主,师尊与弟子佩剑,便是将弟子安危抛给一柄剑了,自此便再不管我了吗?”
背脊上的湿润感渐渐加深,沈纵颐的哭音闷没在她师尊僵直的背脊后,“我知道三年于修士而言不过弹指一息,可于弟子来说,却比三生还难过。弟子天赋不堪有辱山门名声,师尊有意抛弃纵颐,何必如此迂回弯折,直言便是,沈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