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笑话我了。”
谷雨眨巴眼睛,眸子里尽是狡黠,含笑开口道:“才几日不见,檀小将军竟然开始妄自菲薄了?”
檀时野脸红耳热,一时间竟然不敢看她,只低低道:“哪有,我说的都是事实嘛……”
他太过紧张,连“末将”的自称都忘记说了,我我叫个不停,反而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谷雨无奈地叹口气,心想本该志得意满,鲜衣怒马少年意气的人,怎么把自己搞得跟卑微小可怜一样?
看来他那个哥哥,真的成为他心里一座跨不过去的高山了。
“你这么想可不行,自古英雄出少年,你眼下困顿暗弱,不代表你以后没有建树,若是动辄便要自我轻视,那别人如何能放心将重担交给你呢?”谷雨忍不住劝解他,希望多说一些,能让他走出这种自苦的困境来。
“更何况我为何独独只送了你护心镜,也是对你心存期望的,你可不能叫我失望啊!”她眉眼弯弯道,扑闪着美眸,唇角带着笑意。
檀时野懵懵懂懂地抱着那护心镜,满心都是说不出的熨帖,好似谷雨那柔情绰态的模样都泛着光辉,直将周遭的一切化成了虚影,只有她在眼前掩映生姿。
“公主,真的这般想我?”檀时野小心翼翼道,睁大眼睛去看她,生怕漏掉一点情绪。
谷雨点头,笑容风流蕴藉,继续鼓励道:“所以你可不要再这样自我贬低了,我等着看檀小将军变成檀大将军那一天呢!”
女子笑得倾国倾城,琼姿花貌百般难描,叫檀时野心中怦怦直跳,就连手心都泅出细密的汗珠来。
也*七*七*整*理不知怎的,他突然开口说:“既然如此,公主也别老叫我檀小将军了,跟兄长一样,唤我阿野吧。”
谷雨惊讶,却并没有抗拒,含着笑说:“好,阿野。”
檀时野双目炯炯有神,一会儿看向谷雨,一会儿又飘向别处,睫毛扑闪着,一副羞涩腼腆的模样。
少年红衣飞扬,犹如天上星辰般精神矍铄,眉宇间端的是英姿焕发,一扫之前萎靡不振的气息。
他紧紧搂着护心镜,直到谷雨被宫人叫走,都没有挪开过脚步,静静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
又过了些许日子,眼看着就是夏末,马上便要开秋了,姑苏城内的时疫和南方的涝灾总算被控制住,云霄这才下令班师回朝。
此次东巡他是有备而来,结束却是戛然而止,本来要去的金陵成了念想。
谷雨坐在回鸾的马车里,看着姑苏的残阳消失在地平线上,落日的余晖聚拢成纱,将百年古城的小桥流水尘封进记忆里。
他们路上日夜兼程,在立秋时节赶回了京师长安,满城已然开始飘落红枫,地面尽是枯叶黄草,踩上去会沙沙作响。
谷雨一回来,便马不停蹄地奔向养心殿,她看着殿内的一砖一瓦,熟悉感浮上心头,这才稍微有了落地的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