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育完全,谷雨估摸着也就170出头的样子。
她只微微仰起头,便能看见少年青涩的下巴处,正细细布满了细碎的胡渣,喉结已经凸起。
而檀时野见谷雨抬头打量他,白皙的脸上忽而一红,有些慌张地想。
“早知道就收拾得干净一些了,胡渣都没有刮干净,实在是失礼又邋遢。”
不过这真不能怪他,自打过了舞勺之年,檀时野便快速发育起来,不仅下巴处经常需要刮胡子,就连声音也会时而沙哑,时而流畅,多变又奇怪。
檀越说,这是因为他正在从少年,逐步蜕变成一个成年男人。
正当檀时野思绪乱发之际,谷雨想起来他哥哥檀越,那日被云霄罚着领了二十军棍,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虽说武人身体扎实,可是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一顿好打,她曾经无意中见过犯错的宫人受罚,几寸的木板打在身上,不死也就剩下半条命了。
故而谷雨略带担忧道:“你哥哥怎么样了?”
檀时野闻言一愣,继而想起哥哥那日是被众人抬进屋子的,整个背部被打得皮开肉绽,没有一块好地方。
檀时野心疼地直掉眼泪,这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哥哥啊,被打成这样怎么能不难过?
可檀越却一声不吭,只抬手抹了抹弟弟的小脸,还有力气板着脸凶他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这么大人还掉金豆子,你丢不丢人?”
檀时野委屈得不行,可是想到他身上的伤,也不敢再和他犟嘴,免得激动起来影响伤口的恢复。
“兄长他挨了板子后,便安分守己地在屋内修养了许久,陛下赐来不少上等的金疮药,皇恩浩荡,兄长眼下已经能够走动了,只还是睡觉时得趴着。”檀时野说道,秀眉俊目间清澄明亮,犹如一盏明灯般耀眼。
谷雨心下沉着几分,又听闻云霄打了人又给颗糖般的恩赐,忍不住嗤一声说:“要真是皇恩浩荡,就不该下那么重的手。”
她话还没说完,檀时野脸色剧变,刚忙上来捂住她的嘴,随后小心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别人,才放开了她。
“公主陪王伴驾,还是谨言慎行为妙,否则哪日说不准触怒陛下,那可就麻烦了。”檀时野叮嘱她,心想自己已经算是口无遮拦的那一个了,没成想今天还能碰上个比他还肆无忌惮的?
谷雨噗嗤一声笑出来,眉眼间妍姿俏丽,她觉得这少年实在是可爱,不由得顺着他意思点点头,说道:“多谢小将军提醒,我日后会注意的。”
檀时野面色涨红,有些羞赧地低头道:“什么小将军呀,我一无汗马之功,二无社稷勋业,完全是仗着祖上靖国公的威名,以及兄长骠骑大将军的声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