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新妇看了笑话。”
“不止,我这女使还在假山后发现一肉苁蓉。此等淫|秽物件,竟被随意弃滞在院子里,当真是世风日下啊。”易灵愫看向躲在五姨娘身后的二姨娘,满是讥讽意。
她当易家是大户,里面的人再差也总比市井村妇来得好。不过才到府上一日,竟就发现了几桩肮脏事。
五姨娘虚荣好事,墙头草两边倒。瞧见她得于氏喜爱,便厚脸皮地往前贴。三姨娘与汉子有私情,又恐肚中有喜,便暗中使坏,想叫那糙汉子变成阉人。不曾想汉子虽粗鄙,却也不是个没心眼的。常被三姨娘欺凌,竟把状暗自告到了易灵愫眼前。
彼时易灵愫还呆在闺房里数嫁妆,听到这般有趣荒唐的事来,不禁笑出声来。
而二姨娘,如狼似虎,蔡梁喜爱六姨娘的细柳腰,便整日卧在六姨娘房里。二姨娘先前小产,身子大伤。蔡梁不往她屋里去,她又难耐,自然只能靠这些角先生度日。
至于这大姨娘四姨娘与七姨娘,素来好欺凌于氏。见人痴傻不堪,又不得蔡梁喜爱,吃穿用度,都给于氏收紧。偏偏仗着大哥二哥公务繁忙,干脆做起“假账”来,稀里糊涂地给糊弄了过去。
易灵愫是初来乍到,可也不是傻。尚在闺中时,便把姨娘外室的底细给查了个清楚。
这些姨娘外室,竟还不如她易家的张姨娘聪明。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这家舅吃蔡老的本,脑子却都分给了家里两位儿郎,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
易灵愫这番话算是暗自与姨娘撕破了脸皮,当然也是再明显不过的警告。
众位姨娘的腌臜事都在新妇手里存着底,这下哪位姨娘敢同人作对。 话音刚落,蔡逯便从巷中走出。距易灵愫还有十步处停脚,就那般站在原地不动,静静地看着她,妄图从那双眼里看出个好歹来。
可易灵愫伪装得很好,慌乱转瞬即逝,那般错综复杂的思绪转变得很快,甚至叫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瞧见蔡逯身影的那刻,易灵愫便是一副惊喜模样,惊的是相遇匆匆,喜的是还好遇见的人是他,也好糊弄。
见易灵愫愣在原地,蔡逯有些诧异,“过来罢,你要去哪儿,我带你去。”说罢,朝易灵愫勾了勾手,叫她过去。
明明方才都给她指了方向,定是知道她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却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易灵愫心下了然,出声道好。
她小跑过去,头上的步摇一晃一晃,在蔡逯身前站定。
“你怎么来了啊?我还以为婚前都叫不到你了。”
蔡逯见她一脸明媚,回话也有几分调侃之意:“不过是来见一位故人罢了。这条巷虽是在矾楼附近,却碍着巷道狭长,岔路口七纵八横,若是不熟悉,十有八\\九都会绕里面去。”
说罢,牵着易灵愫的手就往东走。
“你也是来找故人的么?”
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却叫易灵愫心中警铃大作。若是初到此处与人会面,会的是再普通不过的面,便不需到此犄角旮旯地。若是有私事急事与人会面,到此处也定不会迷路。
蔡逯这是在套她的话。
“嫁妆里有处地产,是经这铺里人的手转过来的。毕竟是自家的地,恰巧今日又得了闲,想着来打听打听,说一下过继的事,不曾想竟绕在了里面。”易灵愫应付着,话大差不差,要说也是这般理。
不过比起原行遮不着调的话,易灵愫对蔡逯的事更为上心。见一位故人,故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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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铺,不如说是一宅院。直走到头,只有一户人家。院门紧闭,却挂了盏红栀子灯。
“这是……歌馆么?”易灵愫怔住,那盏红栀子灯虽是挂着,却并不亮。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