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准绳不在她们自己的手里,顺着哪条路走下去,都是死路。
这一世,沈兰宜想见她。尽管她可能一头雾水,比江禹更意外,她也要对她说一声,多谢。
——
有了确切的方向之后,行事便宜许多。然而行动上还是有许多值得推敲的地方,沈兰宜犹豫很久,怕有什么差错。
“只能一次成功,”沈兰宜道:“若是行动不成,惊得肃王将她藏去其他地方,再想要找,那便难如登天。”
更怕肃王恼怒之下,索性杀人灭口。
沈兰宜没有讳言,江禹如今已经知道是肃王将人掳走了。
他的忧心更甚:“不论如何……先想办法见师妹一面吧。至少得让她知道,有人一直在找她。我怕她撑不下去。”
“确实需要与她通气,”沈兰宜道:“不过,我相信她,一定能等到我们。”
前世,没有那么多的天时地利人和,方雪蚕也还是撑了那么久,直到谭清让高高在上的到来,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才选择保有自己最后的一点自由。
是夜,沈兰宜根据收买好的身份,她一身普通妇人打扮,送着水车来到了方家祖宅。
“对不住对不住……”沈兰宜扬着笑脸,叠声和门房道着歉,“送其他人家的时候耽搁了。”
说话的时候,她悄悄往人手心里塞了两个铜板。
门房掀了掀眼帘,没说什么,只是道:“行了行了。这吃夜饭的功夫,没人有空招呼,你自个儿推进去吧。”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沈兰宜低下头,赧然笑笑,府宅中不好骑驴,她只扶着水车往里走。
触目所见果然与江禹所画相差无几,要说肃王选择将人关在这里也不无道理,别说逃跑了,就是往里走都要走上个一时半刻的。
沈兰宜收回目光,心下暗忖。
大有大的好处,一时走丢了人,搜也要搜上一阵。
行至内院,廊庑下,沈兰宜遥遥便瞥见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天色已暮,光影浮沉,挽着低髻的女子似有所感,朝水车吱呀的方向抬起了头。
一时间,她们似乎都有些愣住了。
沈兰宜先回过神来,她收回目光,状似不经意地从方雪蚕身边走过,轻轻地,将一卷细小的字条从虎口塞进了她的手心。
眼神交汇的时间都不再有,沈兰宜匆匆离去。
第二日、第三日……终于有一天,方雪蚕如法炮制,视野短暂相碰的瞬间,她也将什么东西塞给了沈兰宜。
回去之后,沈兰宜看清了上头歪歪扭扭的字迹。
她在遗信上都没写过这么难看的字,想必避人耳目写这么些东西出来,已经是极限了。
沈兰宜读过几遍,明白了她写的是什么。
——方雪蚕将她所见,宅中仆从轮换规律,各处角门把守严松,尽力都写了下来。
日头又波澜不惊地转过几圈,直到白露这天,来送水的水车刚到门口,那推车来的年轻妇人刚停下擦了一把汗,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