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原也猜测,师妹仍在姑苏,只是势单力薄,一直不能肯定。”
沈兰宜没有惊讶于这个称呼,她点了点头,道:“知道人在哪就好办了,今晚我们……”
江禹却摇着头打断了她的话,道:“不行。我只能确定画里的是方家,但是方家在姑苏的宅院,不止一处。”
沈兰宜正打算带人在城中暗中排查,刚要转身,却被江禹出声喊住了。
他问她:“既是仿作,能保证同原画别无二致吗?”
是裴疏玉找的人、仿的画,沈兰宜自然无比信任,坚定点头:“郎君且放心,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以它为准就好。”
能在杳无音讯的情况下,坚持找这么久,这位方家门生也是心性坚定之人。听沈兰宜这般说了,未再多言,立时便俯对着画细细察看,直到傍晚,他才抬起头来。
“抱歉,叫娘子空候许久。”江禹抱了抱拳,原本扣得死紧的眉眼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廊下绘着的铜铃纹样,我只在三处宅院中见过。”
缩小了筛查的范围,一日的功夫,沈兰宜便确定了有可能藏人的是哪处。
当晚,她就带着人住进了离方家老宅最近的客栈。
沈兰宜满副心神都在今生还未谋面的方雪蚕身上,问话的功夫,她也依旧眼不错珠地盯着窗外。
“老宅我来得不多,”江禹捏着笔的手不停,答道:“但对里面的进深、角门、回廊方向,印象尚存,能描下来。”
这叫“印象尚存”?
沈兰宜扯了扯嘴角,随口应承一句:“你们读书人的记性都好。”
江禹犹豫着开了口:“在下冒昧地问一句,娘子你……你为什么会想着……”
他是全礼法道义、全昔年老太傅知遇之恩。可眼前这位娘子,看起来对姑苏城都不甚熟稔,怎么会有着和他一样的动机?
“树倒猢狲散,这几年,我悄悄联系过一些从前的友人同袍,至多只有愿意对我伸出援手的,也都劝我莫在引火烧身。”
“听娘子说话,听不出一点姑苏口音。师妹她也未曾离开过故土,我斗胆猜一猜,娘子并不认识她、认识方家,又怎会……”
沈兰宜静静听他说完,许久后,才稍低下头浅浅一笑,道:“非得见过面才能相熟吗?”
那封绝笔信,已经足够她认识一个人了。
江禹一愣。
沈兰宜大概也觉得这话说得无稽,她垂了垂眼,总算说了句像样的理由:“方姑娘才名在外,我想见她。”
见一见吧,毕竟两世都还没活着见过面。
这个理由质朴到江禹连怀疑都不知从何疑起,他下意识追问:“只是如此?”
沈兰宜点头,“对,只是如此。”
前世,她拾起未曾消磨殆尽的勇气,扮男装去往馥香楼,存的并不是“与自己丈夫心上人相较”的心思。
她只是好奇,与她的无趣相反……有趣的姑娘,是什么模样?有趣的姑娘,又过得如何?
可后来,方雪蚕用她的死叫她从梦中惊醒,她告诉了她,没有用的。
有趣也好无趣也罢,有文采也好不通辞藻也罢,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