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还真坐不住。好在陆思慧早几日就约她好些时一起上街看铺子,今日应了,正好出门盯一盯情况。
沈兰宜一路都在心里掐算着时间。转过整条街后,隐约才有不妙的马蹄声传来,而城门过处虽然喧嚣,但没有什么激烈的响动,算算时辰,估摸着灵韫她们已经顺利出城了,她才渐舒了口气。
陆思慧不知发生什么,见街上陆陆续续有兵卫出动,不由啧舌道:“又出事了?最近可真不太平。”
沈兰宜转过话题,问:“若是动荡起来……于置产是否不太方便?”
陆思慧摇头道:“便是天破个窟窿,该吃饭的吃饭、该做生意的也要做生意。”
虽在闲话,但沈兰宜的心思还在外头。
不过她深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些披轻甲的兵士仍在来来往往、找寻不休,说明他们还没有寻到灵韫的影踪。
“算了,瞧着要生事,回去吧。今日也看好了,晚些把中人请进来,该签契签契,差不离便是这么些事情。”
陆思慧自顾自说了一会儿,忽然话锋一转,扫了沈兰宜一眼,目露探究:“我的劳碌命么,倒是有迹可循,毕竟丈夫不出息,儿子以后都得靠我。可妹妹如此汲营……又是为了什么?”
沈兰宜一时无言,不知该怎么接话。
是啊,陆思慧的丈夫只知莳弄花草,前途渺茫,儿子又先天不足,谭府的产业也不会有二房多少份,她自然得支起来,否则没什么日子好活。
但她的丈夫,确实人尽皆知的“出息”,谭家算是正经人家,哪怕无子轻易也不会休妻。因着丈夫“出息”的不同,相比陆思慧,她的路显然是更好走的。
心下如何作想,显然无法言说,沈兰宜也不打算把那些琐碎的念头宣之于口,和离在未成之前更是秘辛,故而她只低眉笑笑,道:“人各有志,手心不必向上总是好的。”
陆思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良久,她也未再多言,不知是否有所想法。
回府之后,沈兰宜从角门那儿溜回院子。珍珠见她鬼鬼祟祟地回屋了,长舒一口气,道:“夫人可算回来了。”
“这么说,是方才有人来找?”沈兰宜问。
“凝晖堂那边的长青姑姑来过,说是大夫人叫她来送些补养的东西,”珍珠道:“我说夫人您今儿身子不太好,就没起来,她也没说什么。”
沈兰宜松了口气,道:“只这样的话,倒是无妨。快些,把我今儿穿了的外衣都压箱底里去,再帮我松松头发。”
珍珠哑然笑笑,应下后又道:“夫人这么忙活,我瞧着倒比先前要有生气许多,是好事。”
沈兰宜只觉自己头发这几日都要白了好些,没成想会听到这样的评价,微讶:“怎么会?我巴不得好好歇一觉。”
珍珠弯着眉眼扶她躺下,叠声道:“好好好,夫人且歇着,其他事情,奴婢自会去安排。”
得她这句话,沈兰宜安心躺下。
灵韫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