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不是紧要东西,然而香炉后有一小间密室,要钥匙才能打开,机要的文字大概都在那里。
沈兰宜悬着颗心,祈祷谭清让不要把那封信放去密室、抑或随身带走。若如此,她再想看到就麻烦了。
好在,他没有。
大概那封信确实不甚紧要,谭清让把它夹在公文册中,随手搁下,朝沈兰宜点了点头,道:“不必,宁禄——”
他只一放声,屋外,那长随便巴巴地来收拾了。
沈兰宜没有纠缠,她和谭清让一道出了书房。
跨过门槛前,她几不可察地稍扭过脸,记下了宁禄将方才的公文收到了哪里。
翌日晨,沈兰宜从凝晖堂给许氏请安回来,院子里空无一人,平时廊下洒扫的丫头都被珍珠叫去整理库房了。
天光耀耀,做这窃人文书的事情沈兰宜也毫不心虚。
谭清让从未真正把自己的妻子看到眼里,因而对她过于放心、吝啬防备。
倒成全了现下她的所为。
跃动的阳光越过窗棂,跳得欢实。沈兰宜无暇去感受初夏的灵动与鲜活,她屏着一口气,动作极快的找到昨夜记下的位置,轻车熟路地翻开手册,找出了那封信。
落款有且只有一个“渊”字,原来不是她少看了。
沈兰宜一面记下信的折处,一面飞速翻开。
果然,正是谭清让与肃王袁佑渊往来的书信。肃王近日似乎不在京中,然而他的触角却没有离开。
前面两页,都是些再琐碎不过的政务往来,确实没什么好防备的。沈兰宜一目十行地翻过,直到视线触及到那个名字,执册的手才终于顿住。
信上文字只有寥寥两行与方雪蚕有关。
——她仍未放下戒备,不愿开口,威逼利诱皆不见效。
直到阖上信,将它原封不动地放回原处,离开书房,沈兰宜仍旧没缓过劲来。
她站在廊檐边上,怔怔久立,直到日头偏移、阳光渐渐变得刺眼,她才终于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
已经可以确定了。
方雪蚕在方家败亡之后,是落到了这位肃王的手中。
方家这桩案子,本就疑云扑朔。方雪蚕的祖父方存曾任太子太傅,更是亲自教导故太子袁承允多年。故太子出身高贵,有经纬之才,有名士之风,昔年先帝也对这个嫡长子极为看重,若非变故横生,帝位上如今坐着的就该是他。
像方存这样板上钉钉的太子党,待到他日太子继位自有荣华富贵,何必去帮齐王下毒谋害自己的主上?
议论声甚至蔓延到了民间,所有人心照不宣的是,至少,当今皇帝很介意故太子之事,多年来,皇帝表面上敬重早逝的长兄,实际上却在一点一点铲除他留下的势力。
然而方老太傅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更是在形势不妙时急流勇退,回乡教书去了,所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