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就嘴刁嫌着粗粝弃了。
她又一连饮了三杯,瞟过门缝外头的韩顺的影子。
听着老妇愈发无赖到可笑的威胁,和三麻子局促焦迫却始终不发一言的模样,赵姝久无波澜的一颗心也终是泛了些恶心起来。
粗粗估略了下屋子里这对母子的本事,她忽低声轻笑了记,侧眸觑着老妪,依旧温声:
“确是不配,李七娘织技绝善,花一样标致容色,她还是望门寡,确不该受你这刁妇催折。”
因她声调和善,这骂人的话也叫人听不真切。
直到‘刁妇’二字出口,母子二人才同时抬首怒目,尤是从方才起便一声不吭的三麻子反应最激烈,他几乎是一下子窜起身,抖着身似是想动手。
被他娘拦下,气哼哼道:“小神医,老身只是想让你同我儿生个子嗣罢了,你若敬酒不喝专喝罚酒,那就别怪老身去告官。背主私逃的奴,周法便再轻,你这等货色,入不了女闾,恐怕不是刺配就是斩首了。”
赵姝亦起身,转头不惊不怒,只反问:“要子嗣啊,可麻子兄弟将二丫当个宝一样地护着,公孙夫人何不索性将糖块里的毒下得再重些,一劳永逸了,麻子兄弟自好娶妻。”
前两回都是三麻子背着二丫来医馆,说这丫头从两年前就咳疾不停,赵姝诊过脉总觉着同一般的百日咳不大一样,只也说不上蹊跷处。是故她临行前,才特特来他家走一遭。也是巧,听这妇人多次嘱孩子药后吃那梨膏糖块,她才惊觉症结所在。
“儿啊,这小贱人浑说。”被点破的老妇人慌了神,遂上前来扯赵姝:“你快按了她多喝些,事一成,她一个逃奴,也就顺了咱了!”
三麻子尚在惊骇犹疑之际,木门哐镗被人掀开,“老虔婆,我去你的祖宗龟孙十八代!”
“啊呦,我的腰啊。”老妇人惨呼一记跌去地上,脸上□□掉下一层,抖着手指着韩顺,“儿啊,快快捆了这贼老汉,速速成了事,娘明儿就去报官,告他一个行凶窃盗,你快……”
话未说完,就见赵姝自韩顺腰间抽出长剑,二人极为默契地分制一人,寒芒闪过,她的剑封住男人的前路,落在了他项侧。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啊!”老妇人被韩顺用匕首抵住的一瞬间,就哀哀哭叫起来。
赵姝撑着桌案朝韩顺使了个眼色,后者松开妇人,就深一脚浅一脚地过去把男人牢牢捆在椅子上。
看来这地方是留不到明早了,想到今晚原本还要去的几家,赵姝皱眉挥剑指向老妇,不愉道:“天理昭彰,亲孙女也下得去手,可真是天下奇闻。”
“我没有,没有!”老妇人哭得愈发惨烈起来,原本十足的中气里少有的添了几分心虚:“二丫她娘死的早,是我一手抱着大的,是……对对,是偏方,就是你们这些游医的偏方!老婆子我不懂药,我没想害她!”
凄厉而烦躁的狡辩里,里屋的二丫被闹醒,才四岁多点连桌案高都没的小女娃顶着一脸病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