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寒战,若是一生孤苦无依,只能被困在这小小的佛堂之中,她迟早会被逼疯,她扫视了一圈这佛堂,甚至会更可怕的觉得,这是不是已经是平南王妃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自由和反抗了。
一股让人恐惧的窒息和憋闷感直接涌上心头。
她从未如此害怕过自己的将来,而此时此刻,她怕了。
秦姝落走后,平南王妃成日寂静的小佛堂也迎来了不速之客。
许连夏甚至不用回头,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听说,你今日见了秦家的女儿?”
一个低沉又带有威严的问句传来。
许连夏跪坐在蒲团上,紧闭双眼,敲着木鱼,不做回答。
可下一瞬,她敲木鱼的手直接被人按住,许连夏不得不睁开眼,讽刺道:“我这佛堂里发生了什么事,我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平南王唇瓣抿了抿,攥紧她的手,开口道:“我想听你自己说。”
“呵。”许连夏抽出手,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口,朝外道,“天黑了,王爷请回吧。”
听言,平南王眼眸划过一丝受伤的情绪,“连夏,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许连夏闭上眼睛,拨动佛珠,不言不语。
平南王看着她这模样,实在是没办法,他大步踏出门口,却又忍不住回头问道:“你难道就不想帮她求情吗?你忍心看着她失望,无功而返?”
许连夏睁开眼,看着他,嗤笑一声,“你们萧家人都一个样,我上过一回当了,不会再上第二回。”
“若我真的帮你呢?”平南王气急道,“只要你开口。”
许连夏白了他一眼,冷嘲一声,“那你现在就休了我,让我回南城。”
“夏夏……”
“做不到?”
“我……”
“出去!带着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谎话滚出去!”许连夏怒声道。
小佛堂吵得实在是太凶,便连赵如春也忍不住前来劝架。
平南王微微偏头,沉默良久,道:“我将那个孩子放到南城,已经交代了下边,让人好生看顾他的安全,夏夏,我也不想他们闹到和你我一样无法挽回的地步,这一点你尽可放心了。”
话落,他便抬步离开了。
许连夏依旧呆立在原地不动,赵如春想安慰她,却听她开口道:“你去告诉阿落,就说她未婚夫不会有性命之忧,让她不必担心,旁的,我也帮不上了。”
“是。”赵如春应道,她见许连夏面色煞白,还想开口,便见她摆手道,“你走吧,我要念经了。”
她慢慢走回佛像面前,跪在蒲团上,就如从前的许多个日子那样,孤寂又倔强。
*
秦姝落收到平南王妃的消息时,确实是松了一口气。
倘若没有萧洵的公报私仇,便是调任南城,也不再显得这般让人难以接受了。
她算了算日子,也就剩一月不到了,大不了到时候成了亲,她和宋钰一块搬去南城便是,反正两人心在一块儿,在哪儿都好。
可痛苦总是来得比幸福还要更突然。
秦家收到退婚书的时候,不止是秦姝落,就连秦敬方夫妇都傻眼了。
他们拿着拿红彤彤的退婚书,翻来覆去,正正反反不停地看,终于是确定那上面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确确实实是秦姝落同宋钰二人的。
魏梁雨惊道:“这宋家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二十几天就要成婚了,眼下弄这一出算怎么回事?”
她急得在大堂里来回踱步,又问道:“难不成是他们也听到了京城的风声?可……可咱们与宋家也是多年的亲家了,就算是外头传那些疯话,他们也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