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都在这里养游街时被砸出来的伤,故而阿宁也就在这里看顾。
他敲了敲阿宁的窗口,低声说要带她去七星阁的房顶看春日朗星。阿宁在屋中没应,却能听到衣服的摩擦声,薛敖放下心,告诉阿宁他在窗口等着。
窗扇被轻轻推开,薛敖蹲下身,一脸兴奋。
“阿宁阿宁!伸腿!踩着我,我接住你。”
一条腿踩在他肩上,薛敖本着正人君子的行事,也不抬头看,只是怕阿宁摔下来,用手虚扶着,兀地他小声问道:“阿宁你这腿咋比追云还长,梆硬!”
追云是辽东最健烈的马儿,踏遍雪山冰川,四条大长腿颇为显眼。
没人应答他。
薛敖终于觉得不对劲,抬头望向上方,见是面如冠玉的陆霁云,头顶还缠着一圈白纺。
他像看死人一般俯瞰薛敖。
薛敖往后撤去,讪笑道:“原来不是追云,是大哥。”
他挠了挠头,“我说怎么摸起来不对劲”
“滚!”
争抢
春夜三更, 月淡星浓,两个男子这般对峙着,怎么看都会叫人觉得这是在比斗, 亦或是你死我活的争执。
饶是薛敖笑成了一朵花, 陆霁云眸中的冰碴也足以冻死人。
“敢问薛世子深夜造访, 为的什么?”
薛敖张了张嘴, 在陆霁云杀人的目光里到底是没说出“阿宁”两个字。
陆霁云脸色苍白,面上露出的都是厌恶,“世子不说在下也知道是为的什么, 男欢女爱、两小无猜,说出来怕是叫不谙世事的姑娘心生感动, 就此献出自己单纯的心意。”
“尤其是薛世子这般天潢贵胄, 为的一个女子能远赴上京, 叫人怎能不赞叹。”
“堪称情深义重啊”,陆霁云嗤笑出声,素来悦耳的声音却薄凉如冰,“险些要了我妹妹的半条命, 如今又来讨些什么呢?”
薛敖猛地站起,惊慌失措,他不能否认阿宁因着自己曾经遭受过什么,更不能出口顶撞疼爱她的兄长。
他毫无立场。
陆霁云闲信地坐在窗子上, “你以为你来到上京, 便能将我妹妹哄回去?你也配?”
“陛下的任命书几日后便会下来,薛世子可曾去过渝州?”
陆霁云不再寒着一张脸, 他淡笑着看向脸色骤变的薛敖, “听闻渝州毗邻大凉,山清水秀、盛产瓜果, 阿宁早就说过想去西南一面看看风土人情。”
薛敖盯着坐在窗上的陆霁云,心中一块大石堵的他喘不过来气。
他咽了一口口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陆霁云笑了,惨白的月色照在他的鼻尖,“任命书不日将下达,届时阿宁与我一同去渝州,鹤卿祝副都指挥使大人,前途无量啊。”
清晨的日光照在檐顶,投出一片莹润的倒影,露珠沾湿了阿宁的鞋子,又被她堕在石阶上。
“哥哥这扇窗子怎的坏了,还好昨夜没冻到。”
阿宁坐在陆霁云的床前,听他笑着回道:“可能是蝇虫作祟,无妨,找人修一下也就好了。”
陆霁云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面色严肃,“那秦家二公子尾随你一事另有蹊跷,我已在七皇子那里借了几个厉害的侍卫,你切记出门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