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性地碰了一下她的头,“盛京里的这些大夫看不了你,我已命人去江南等地寻访名医,别想太多,等忙过这段时间,我会陪着你。”
清池没说话了。反正他的意思,事情也都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她只需要听话。
清池拉住了他的袖子,就在这一次次妥协当中,他们之间就已经会如何去寻求这其中的相处之道。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
他宽厚温暖的手触碰着她的眼睛,“吓着了吧,不过别怕。”
失去了般般的她,就像是失去了左膀右臂,这一次是真正地被困在了晴雨阁里。
她怎能不怕,她每个夜晚开始逐渐地梦回那日的朱雀大街,一片浓郁的血色,大雪泼洒,风声飒唳。
这一次次又一次次的梦里,时而还会出现一位雪衣琴师,可很多时候,他身上会瓢泼血色。
“额——”又一次从噩梦里醒来,清池额头上的汗珠如豆坠落。
顾文知也被她惊醒,“池儿,你又做噩梦了。”
清池勉强一笑。
顾文知一只手将她挽在怀里,探了探她额间湿润的发,“你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密集了,明天我陪你去看大夫。”
清池道:“可你明天还有早朝,快睡吧,我一会儿就没事的。”
顾文知不赞同她这种轻视的态度。
“池儿……”夜色朦胧里,看不清楚对方的神态,但有时候肢体语言,越是亲密的人就越读得出来。顾文知宽阔的胸膛也无法让清池的灵魂感觉到半分的轻松,她陷入了一种不安全之中,谁也无法挽救她。
这一世又该如何呢?
最近,这种想法开始密集了起来。
“你生病了,这对于我来说,不是一件小事。”顾文知说。
“那你一定要陪着,那就陪着吧。”清池半是无奈地说着,其实她心底是有些松快的。
次日。
顾文知请的大夫到了,据闻是江南的名医,自然不会是悬丝诊脉,顾文知倒没有迂腐到了这种地步。他担忧清池的病情为重,甚至连贵女隔的一道帐幔也没让,这样更方便这位江南名医望闻问切。
这位老名医时而捻着胡须,时而瞧着清池,十分凝重的神情,偶尔又奇怪地瞧着她,仿佛已经看破了她的秘密。
清池还真有些担心被他看了出来。
有些忐忑。
谁知对方道:“顾夫人因心积虑而病,若是心思能放宽些,松泛些,自然而然也就无病无痛了。”对方还多问了一句,“夫人可曾有兰梦之征?”
清池没想到这个小老头这么敢问,她还没来得及答。
一边的顾文知:“一直未曾。”
名医瞧清池的目光就更奇怪了,“夫人私底下可是曾经服用过什么药?”
顾文知闻言,也皱眉看向她。
清池眼睛闪了一下,笑着说:“不曾啊。许大夫您大概不知道,我曾经师从琼霄道君于玄清洞上修炼,许是道家用的一些熏香教您误会了。”
许大夫痛心地道:“难怪说,夫人您可是女子,怎能在道家修行,他们所用的香料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