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萍却说:“我只会写1、2、3,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写出来更多的字。”

居然是这个原因。

刘小麦接过她手中的小树枝,轻松地说:“那我现在就教你写别的。你看,这是123,你会写啦,这是4,这是5……”

刘小麦用小树枝在泥土地上一直从1写到10。

“哇……哇!”

刘小萍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些数字。

刘小麦愉悦地问她:“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

刘小萍顿时两眼发亮:“可以吗!”

一张整天都暮气沉沉的小脸在月夜里生动而鲜活。

“当然可以。”

刘小麦一笔一划地写出刘小萍三个大字。

“这是刘,我们老刘家都是这个姓。中间的是小,我们也一样。最后面的就是萍啦,这个字的意思是……它是一种水上的植物,生长能力特别厉害。”

月色特别的温柔,给院子角落的两个小姑娘披上朦胧的纱。

松梗大队村口,有一个瘦削的男人背着一个蛇皮口袋趁着夜色赶回来了。

看着村口不再属于他们家的青砖大瓦房,男人站了一会儿,抬手抹了把脸。

他一路躲着别人家的窗子、门口,躲着狗子,总算回到了村子尾巴处。

抬手敲了敲屋门,“在洲,爸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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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 何在洲从坝子大队回到了家。

一打开门, 他怔了怔。

他的妈妈安文玉居然没有浑浑噩噩躺在床上, 而是打了盆水, 对着水面一下一下梳着自己的长发。

她侧过头看了何在洲一眼, 细细的眉毛蹙起来, “你这些日子总是早出晚归, 小洲,你在忙什么?”

何在洲的脊背有些僵硬了。

“妈妈,我去帮人家干活了……”

“干什么活不要去干活!”安文玉突然尖叫起来, “我不是叫你不要干活吗?你怎么就是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