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容,即使对方没有死,早晚有一天也会杀个你死我活。
少年时的韩重元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只是想在对方杀死自己之前,先下手为强,消灭危险自保。
没有人总能一次又一次幸运地逃过算计 ,一旦他死了,景国公夫人也将无法幸免,他们母子俩在景国公的存在将都被抹去 。
哪怕他是国公府嫡长子,板上钉钉的世子。
他不能每次只能被动的承受别人的谋害,等到刀砍到自己身上了才躲避,没有人能保护自己,只有拔刀自卫。
然而非常可笑的是,他父亲闻得变故,疯了一样的拍马赶回来。当他看到心爱女人的惨状,立即拔剑砍向嫡长子,他要杀了自己为那女人报仇。
何其荒谬不堪!
当初亲口说自己是府里尊贵的嫡长子,请封他为世子的是谁?又是谁口口声声说妾室不过一玩意儿,微不足道?
可是他摔下马匹,腿折断的时候,父亲没有为自己找出凶手报仇;当他被人推入冰冷的河中,奄奄一息爬上岸逃得一命时,父亲没有为自己报仇;当他一次次遭受算计死里逃生,拿出那一叠叠证据的时候,父亲还是没有为自己报仇。
可是为了那个女人,一个妾,什么家族为重的规矩,什么子嗣传承,父子人伦,他都不顾了——他甚至不惜杀子。
原来,儿子根本比不得心上的女人,这一刻在天秤的两端,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从来渺小无足轻重的是自己。
那一刻,韩重元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他竟然以为自己比得过那个浅薄恶毒的女人。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耻辱。
好像从前父子亲密都是假的 ,为了私心爱欲,哪怕亲生骨肉转眼可以弃如敝履。
后来,他狼狈逃出了景国公府。
那个男人以他残杀手足,不仁不孝为借口,企图把他逐出家门,宗族除名。
之所以不给他按上虐杀庶母的罪名,恐怕那个男人也知道家丑不外扬,怕被人议论自己宠妾灭妻的不堪行为。
最后是母亲请来了族中老人周旋说情,将男人的念头按下,而自己则是选择投身锦衣卫。
此后他在锦衣卫中摸爬滚打,入了天顺帝的眼。
一个不被自己家族所喜没有势力 ,名声有瑕,同样被文官集团鄙视不被接纳的孤臣,正是天顺帝想要的锦衣卫指挥使。
韩重元伸手抚触少女柔嫩的脸颊,幽幽地问:“这样的我怕不怕,会不会觉得我残忍 ,讨厌我?”
可是,就算是讨厌他也不会放手 ,只会牢牢地抓住少女将她禁锢。
萧沫主动伸脸蹭了蹭 ,眨眨眼道:“珉王跟我无冤无仇,我却将他冰封致死,让人尸骨无存,韩某你怕不怕我呢?”
那个妾几次谋杀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