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式,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禅院甚尔心里一沉。
但纸面上的语调很欢快,依稀能看出在写这份笔记时,少女的心情很不错,只偶尔在咒术的问题上会小小的苦恼一下。
【有点舍不得。】
【明明这个名字很好听的。】
【留一半吧,就叫天满宫归蝶。】
【不过,就算是留下来,献祭出去的东西等于被删除,也不会有人记得的。有点可惜。】
——无人知晓的归蝶。
——万众瞩目的天满宫。
不需多言,禅院甚尔就已经明白了「天满宫」所代表的意义。
【这样的话,就算我消失之后,我所筑造的理想也可以继续存在——零咒力的甚尔可以得到公平,六眼的悟可以不用肩负起时代的诅咒,完美。】
禅院甚尔目光空茫了一瞬。
他没想到会在这上面看见自己的名字,只能麻木地,接着看下去。
【消失也不可惜,化为泡影也不可惜。】
【因为……】
禅院甚尔抚摸着纸张上的娟秀小字,苦涩中回忆起了少女当初对他说的话:“……从接下「天满宫」这个称谓开始,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
她笑着,得意洋洋地这么告诉他。
男人阖眸,手指蜷曲。
——那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的「天满宫」?
突如其来的疑惑如同癌细胞一样迅速在禅院甚尔脑海里扩散,视是有一只大手拽住了他的心脏,无端升起的刺痛感让禅院甚尔猛地从茫然中清醒过来。
……对啊。
她既然要这么做,那肯定不会只是写在纸上。
那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实行她的计划的?
刹那间,禅院甚尔眼前的世界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认清现实的答案,一半是虚妄梦境的期盼。
如同少女在笔记里记录的那样,哪怕她消失了,「天满宫」的概念也不会一起消弭。
其实只需要稍稍回忆一下过去,就能从记忆里找到她的本我死亡的时间。
但是禅院甚尔不愿意。
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
肯定还有什么他没找到的线索。
男人迟钝半晌,环视周围,伸出手一下子拉开了旁边的柜子,这才反应过来了什么。
禅院甚尔红着眼眶,发疯似的将没用的东西甩开,被丢出去的物件被重重地扔到室外的泥土里,溅起点点水花。
——‘哗哗。’
雨还在下。
豆大的雨珠哗啦啦地敲打在屋顶,又从屋檐落下。
室内被翻找得乱糟糟的,但还是一无所获。
禅院甚尔狼狈地坐在地上,身体蜷缩般的弯下,手指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