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
宁久微皱了皱鼻子。连顾衔章都这么说,那看来这事是真不容易。
祁衡沉思道,“前太傅大人如今也年过半百,内阁如此棘手的地方,恐怕需要呕心沥血。”
宁久微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本能地张嘴吃下顾衔章喂过来的栗子。
“祁衡哥哥说的也有道理。”
祁衡弯了下唇,放下糖葫芦也伸手拿糖炒栗子给她剥,不过还没拿到,装着板栗的纸袋就被顾衔章扯过去,祁衡拽住另一边,抬眸和顾大人相视一眼。
顾衔章道,“老师身体很硬朗,若真能请他回朝堂,必定越发精神。”
宁久微想了一下,“既然顾大人这么说,那就试一试。实在不行,就算是请父王亲自去请也要将人请回来。”
“明日本公主就进宫去见陛下和皇叔。”
她说完,随着一道撕扯声,纸袋脆弱地应声撕碎。
宁久微茫然地看了看桌上七滚八落的糖炒栗子,顾衔章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将剥好的栗子眉目温情地喂给她。
*
祁衡用完午膳才走,宁久微回院子后听王兄的话练字去。
顾衔章躺到她的醉翁椅上休息,他身形高大,身体舒展开两条修长的长腿踩在地上倒显得她的椅子十分小巧。
“终于走了。”
宁久微抬头看他一眼,勾了勾唇,“祁衡哥哥难得来一次,难得用午膳。倒是顾大人,你来王府是不是来的太勤了。”
顾衔章不以为然,“我是驸马。”
“你在提醒本公主,要写休书昭告天下吗。”宁久微慢悠悠道,“顾大人,你别忘了,本公主和你之前的关系已经算是破裂了。”
“那不算。”
顾衔章目光凝向她,嗓音慵懒缱绻,“公主殿下,微臣是先帝圣旨亲笔所旨驸马。生是明宜公主的人,死是明宜公主的鬼。生同衾,百年后入墓穴则也是要与公主死同穴的关系。就算入轮回,下辈子也还是你纳兰明宜的驸马。”
“这世上哪有这么野蛮的道理,你难不成生生世世都要缠着我吗。”
宁久微认真写着字,荒唐地笑了声,“顾衔章,娶到你这样的驸马,真是本公主的劫数。”
顾衔章注视着她,手中攥着那方罗帕,轻轻摩挲。
“公主殿下,我昨天,第一次梦到父亲。梦到他教我写自己的名字。”
宁久微笔锋停顿,听他道,“这么多年来,我的梦境只有那场灭门的滔天大火。从来没变过。”
“娘亲喂我吃糕点,父亲教我写字,这些我想记住的事情,从来没有梦到过。我本来以为自己快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