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爰盯着那摇曳却不坠落的树叶,仰头,又灌了口酒。
她以前最不爱喝酒,喝也是和家人以品鉴为目的。
可是来了这边,沈爰发现只有喝酒,喝醉了才能睡着,不想着易慎地踏实睡去。
一开始沈爰还去小酒馆,生怕独自待着乱想,但因为被两个英国男人恶意搭讪后,就不敢再去了。
她像是病了,不愿和人交流,国内家人和好友们打来的电话和信息她一概不想理会,逃避,搪塞。
只喜欢坐在这窗边,喝着酒,观察这些树日复一日几乎不可察的变化。
沈爰再喝了口酒,辛辣刺激着嗓子。
可明明她都这样躲了,易慎的消息还是像穿墙的风,不断戏谑,讽刺着她。
她知道是自己先放手,知道自己愧对易慎,他再绝情都是她活该。
道理都明白,可沈爰却还是在夜晚的瞬间,产生埋怨,埋怨他哪怕犹豫一秒,不要那么适应祁家二少的身份。
哪怕,因为她稍微过得难受一点也好。
可是没有。
他过得很好,过得太好。
沈爰觉得自己病了,自己以前不这样的。
在手边的平板还亮着,上面是推送到她这里的新闻,易慎创业势头迅猛的报道赫然夺目。
沈爰捏得啤酒罐变形,缓缓垂首,忍得嘴唇发抖。
思念会发酵成怨恨,她体会得一清二楚。
念太深,得不到,沉疴难愈。
沈爰双手捧起平板,近在咫尺地望着图片上的男人的侧脸。
好像和分开时没什么变化,又好像变了很多。
她眼神木然,用手指轻轻抚摸屏幕,光是看着他的脸,她的身体就开始不自觉地产生反应。
沈爰缓缓倒下,躺在地毯上,望着屏幕里的易慎,各种回忆翻来。
出风口的暖气打在她颈窝处,像情人的亲蹭,看着看着,沈爰控制不住往下放右手…
那是她在国外五年唯一一次。
下雨线。
好荒唐。
太不像话了。
她竟这样轻贱自己…
对方都已经往前走了,已经丢掉过去,不会再与她有任何交集了。
她却在这里想着他……
沈爰淌着泪,浑身脱力,如同没灵魂的娃娃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双指尖的湿润正在一点点风干,抹去她不愿承认的悲哀。
警铃响了。
公寓楼里又有人出发了烟雾报警器,好像这次更严重一些,警铃响了一会儿,惹来了消防。
整栋楼的人都在往下疏散,门外一片吵闹。
唯有衣衫不齐的她,还躺在家里。
所有吵闹都入不了她的耳,沈爰完全锁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只觉得:火灾来了,不走又如何,就呆在这儿不好吗?
她不想动,也不想出去,她无法见人。
烟雾逐渐蔓延到其他地方,直到她隔着门,都闻到了那股窒息的味道……
紧急时刻,沈爰脑子里却还是只有——
他在报道里意气风也不知怎的,可能是种直觉,就觉得…皇家蓝和你绝配。】
【正统,高贵,贵族的颜色,这些跟我哪沾边儿?】
【你不懂珠宝,也不懂你自己。皇家蓝就是最配你的。】
沈爰像个情绪敏感的病人,望着面包店的名字,站在店外热了双眼。
眼圈红了,她却笑了。
“这家的招牌好像是法棍诶,他家招牌的法棍叫皇家蓝?太搞笑了吧。”顾迎秋看着门口立着的面点介绍,笑道:“对了圆圆,下次作品我们设计个以皇家蓝为主石的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