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红的脸颊,特像她高*时的肤色。
吃了饭出来,两人默契地进入一种不言明说的状态里,易慎开车的速度逗比平时还要快。
一次表白,让他们好似回到了年少时候,一个对视,一个勾/引,就能猴急得恨不得拉着对方跑回公寓大肆荒唐一番。
沈爰那句让么。
沈爰昏昏沉沉了,直接被他面对面抱起来,走向家里的书房。
钢琴在那儿。
易慎确实在教她,只不过时间地点场合都不对。
视线里的黑白琴键飘忽不定,沈爰带着万千羞耻,把双手放到琴键上,身后男人的嗓音就在耳畔,她站不住,听着他复诵的曲调,用颤抖的指腹,按下一个个音节。
她像块云朵不断被飓风撞击。
“弹错了。”他停顿。
沈爰脸热得能滴血,哭腔上涌。
她踉跄,手掌推摁键盘,顿时发出了混乱庞然的琴声——
“圆圆好笨…”易慎带笑的嗓音沙沙的,“再练半个小时。”
“弹琴要认真,对不对,嗯?”
“这次小心点儿……”
月光曲蹩脚的,断断续续地回荡在书房,伴随着柔软牡蛎的轻唱。
告白夜会很漫长,当局者沉溺其中。
易慎拉着她在书房闹了半天,怕红眼小兔子第二天腰酸腿痛,最后顺从她的求饶,抱着人回了卧室。
最后两人休息在次卧。
红酒的余韵飘荡,和散不去的浪漫融在一起,充斥着偌大平层的每个角落。
他使用魔法,把她心神蛊惑,让她不像自己。
沈爰仰着白细的颈子,陶醉的,张开嘴,甚至露出笑。
…………
易慎在身边,沈爰过得太幸福,以至于她总恍惚觉得那五年是一场难熬又枯败的梦。
伦敦又开始下雨了。
衣服一件套一件,怎么多穿还是觉得冷。
伦敦的十二月,还跟秋天一样,可冷得扎人骨头。
沈爰知道,其实早就入冬了。
才下午两三点,天阴得楼宇都开满了灯。
公寓套房面积不大,但一个人住也足够空旷,客厅摆着画架和手作台,废稿被揉成纸团,围绕着垃圾桶散躺,愣是投不进一个。
不知是暖风供的足还是人不怕冷,拖鞋和袜子被丢在一边,沈爰光着脚,盘腿坐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黄枫树。
纤细的手捏着啤酒罐,她半醉的眼眸耷拉着,盯着树出神。
一年半,关于的消息源源不断越洋传来。
离开她以后,他风个南方来的老奶奶,有家里人帮着,虽然叫汤圆铺子,但其实家常菜都有卖。
外来旅游的很少涉足这里,所以只有部分当地人知道藏在禄坊街道这家唯美价廉的苍蝇小馆。
条件有限,铺子里是有些冷,但好在源源不断上桌的热乎气,让人感受不到寒。
两人找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易慎抽两张纸,把她面前的桌板擦干净。
沈爰也给他擦擦,补了一句:“我没那么讲究啦…”
“知道,别把衣服蹭脏。”易慎说。
细枝末节中伺候她,早就成了他的习惯。
易慎跟奶奶点了两份汤圆,炒河粉和几道凉菜。
奶奶听着点单,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来了句:“好久没来了。”
沈爰和易慎皆是一愣。
沈爰问:“奶奶,您还记得他呀。”
“高个子帅小伙,每次只点粥和火烧。”奶奶年岁已高光四起。
短暂一年半的缠绵,成了埋葬在地下无人知晓的枯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