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处理好了,这件事也不会有任何人说出去,您放心。”秘书看床上的逢恩似乎游离太空之外,没有办法听他们讲话,开口,“陈小姐那个案子已经出了判决书。不过那个张化因为有精神鉴定,确实存在问题,所以最后的执行结果很难说,未必真能按判决书里去判。”
褚淮山对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意外。
但凡哪些亡命之徒,行凶之前必定都想好了下场。
只是可怜了陈慕青,那么心强的一个女性,在官场上把人际关系玩成花儿,最后却落得这么一个可怜下场。
然而更可怜的还是他这个小人儿啊。
“宝宝,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什么?”褚淮山没想到逢恩这次晕倒适合脑袋里的血块儿有关系,又害怕这孩子真出事,看他的眼神都多了许多怜爱,手指一下下抚摸逢恩的光洁额头,满是疼惜。
“我去买点吃的,包子和粥什么的。”秘书识相,给二人腾出空间。
他走后,褚淮山这才低下头去亲一亲逢恩,“瞧瞧你,脑袋都摔破了,上面涂满了药水,多让人心疼。”
逢恩被他的亲吻弄得闭上眼睛,好像又要睡过去。
他现在头还是疼,不想讲话,也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那种发自内心的变故不好受,他的身体仿佛被谁夺舍,那是很坏很坏的东西,他却弱小到没有任何办法抵抗对方,只能任由自己被撕裂。
过了半天,逢恩好像终于从这个梦里醒过来。
他侧身,伸开手臂抱住褚淮山,把脸蛋贴在他面颊之上,扯着他的领子汲取体温。
小猫一样的动作,惹的人怜爱万分。
褚淮山害怕碰到逢恩的套管,小心避开他那只手,轻轻把人抱在怀里,顺手把厚被子盖在他身上,似对待小婴儿。
长时间的离别与忙碌,让逢恩几乎要忘了褚淮山这个人。当再次回到身边,那种熟悉的依赖感冲破天灵盖,他说不出的想哭。
清醒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让他察觉到,许多东西一旦失去,很难复原。
逢恩紧紧搂着褚淮山的脖子,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不停在他脖子里拱来拱去。他这样撒娇的行为一直持续了很久,到最后自己反而失去安全感,哭出了一后背的汗液,去抓褚淮山的后领,“抱紧我!爸爸……抱紧我,我要碎掉了!恩恩要碎掉了”
他摔了一下,浑身都很疼。
哭鼻子的时候你有撕心裂肺,连脖子上的青筋都一阵一阵跳跃。
也不知在怕什么,兴许是被那种梦魇的习惯缠的紧了,一点也没有安全感。
面对这样的小人儿,褚淮山还能怎么办?
他只能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好像哄爱哭的小朋友,从椅子上站起来,抱着逢恩一边拍他的后背,一边在房里走来走去。
细瘦的一团缠在高大身影上,褚淮山一边哄他“不怕爸爸在”,一边安慰他“不会碎掉爸爸饱着呢”,在室内一圈圈逐步,分散孩子注意力,让他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