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拎着一个酒壶, 喝得醉醺醺的, 说话间还在往口中灌着酒。
最让水衣惊诧的是, 他发现对方露在外面的鬓发,竟然是白色的。
“你、你认得我?”
水衣舔了舔嘴唇,惊讶地问道。
毕竟这里知晓他掉入陷阱坑里的人, 除了他不超过三个。
姜姐姐不像是个会多嘴的人,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望见少年投来的疑惑目光, 白此唯眯眼点了点头。
见状,水衣心中的疑虑更甚,慌忙地擦干净面上的眼泪后, 皱着眉问道:“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我是”
水衣见他下意识地想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可又蓦地停顿了下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后转了话头。
“我是阿绝的朋友, 被姜大夫请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闻言,水衣莫名的失望一瞬, 但随即又明白了过来。
断定自己落入坑中一事,定是被柳惊绝当成笑料说与旁人听过。
随即, 少年的心中对他又多了几分不喜与怨怼。
如此爱嚼人舌根, 也不知姜姐姐瞧上了他什么。
水衣在心中腹诽完后,刚想离开, 又突然觉得自己在柳惊绝他们面前不能失掉面子,随即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坐到了白此唯的对面, 开始动起了碗筷。
谁知他刚将筷子伸向一旁的烧鸡,便被人夹住了筷头。
水衣惊讶地抬头看去,便见已然醉透了的少年酗红了脸,半眯着眼睛,神情凶狠。
“哎哎哎,这烧鸡是我的,你不许吃!”
闻言,水衣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人,又想起对方是柳惊绝的朋友,当即气红了眼。
“你”
谁知对方见他这样后,竟然松开了筷子,转而用筷头指着他快哭了的神情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原来,那夜你在坑底,就是这般哭的啊!可笑死我了。”
闻听此言,水衣茫然一瞬后,突然反应了过来。
接着,他蓦地睁大了眼睛。
“你、你说什么?”
他话还未说完,便见面前的少年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又蹭地一下站起,力道之大差点将面前的桌子带翻。
接着,几乎像是一阵风般,从右侧的后门跑了出去。
“唉,你等等”
水衣见状,下意识地跟着他跑出了门。
后门紧挨着山脚,又正值仲春,树木生长得已然蓊郁起来。
纵使脚步一刻不停,水衣仍眼见着那白色的幂篱在林间隐现几下后,便蓦地消失了。
他不甘心地四下搜寻着,可仍没有发现那个白发少年的踪迹。
就在水衣快要放弃时,终于在一处山溪旁发现了一堆委顿在地被人丢弃的衣物。
正是方才那个少年穿过的浅岚色长衫,旁边还倒着对方戴过的那个幂篱。
水衣上前将其捡起,手却莫名地被里面的一个硬物扎了一下。
他皱眉将那东西抖出,发现竟是一根猬刺。
水衣将那根猬刺拿在手里,电光火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