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才慢吞吞地去曲知恒的房间。
她照例还是要叫他起床的, 但是又想让他能稍微多睡一下。
她今天从起床开始腰就有些酸痛, 要一直用手掌稍微用点力按住才能好一点。
曲知恒屋内的挡光层昨晚被她走之前拉上了,所以尽管天光大亮,但是不影响屋内那如同寂夜的安宁。
来到房间门口的瞬间, 她顿了顿脚步,屏住呼吸听屋内是否有呼吸声。
她耳力总是比较好的,但是她静听之下, 却没有感觉到室内有明显的呼吸声。
她连忙走了进去, 尽管知道曲知恒不大可能在睡梦中死去, 但是她如今对此有点神经过敏,就像很多人出门之后总是一整天都在想家里的煤气到底关了没、
曲知恒的呼吸很轻, 哪怕是陷入深度睡眠,呼吸也的只是浅浅。
她松了一口气,站在床边,那腰疼的感觉又上来了。
如昨天一样,凌疏推了曲知恒很久,他都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这一次她心里没有顾虑太多,至少没有做贼的胆怯感,而是略微权衡了一下,加上屋内空气有点凉,于是……
她掀起曲知恒的被子仅一个角,那心里的羞耻感又上来了。
这是不是不大好?
但是昨天也是这么过来的,曲知恒允许她躺进被子这件事是一次性允许,还是……
纠结来纠结去,将那被角掀开,又铺回,又掀开……如此往复。
直到腰疼让她有点直不起身,整个人就想弓着背把身体蜷缩起来。
算了,还是先等他清醒过来才行,不能因为曲知恒对她宽容,她就要这样肆无忌惮。
在床边唤了他好一阵,然后一手撑着腰一手推他,好不容易他的眼皮开始跳动,她这才放心下来。
曲知恒的睫毛微动,像是流萤眨了下翅膀,微微睁开眼,双眼非常疲惫,他神情就像是溺水的人刚被捞上岸的那一瞬间恍惚感。
“……你不舒服吗?”
这是曲知恒看到她的时候的第一句话,他虽人只是半醒,但是嗓子却还没有苏醒,他的嗓子发出来的声音虚弱又沙哑。
“我可以躺在你身边吗?”
凌疏就等着他苏醒后,才终于问出这句话。
不是因为腰疼,所以要找地方栖息,而是躺在他身边的感觉让她无比欣喜。
他脸上的笑意有些无力和无奈,仿佛对她问出这句话一时无言,但是他终究是轻轻点点头。
他双眼微闭,不笑时候时候一种沉稳矜贵的气场,这是他棱角分明的长相决定的,他的性格虽温暖,在第一次在街头和他对视的时候,却是生人勿近的疏冷。
但是凌疏了解他,所以可以大着胆子抱住她。
正如现在,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才觉得那腰疼缓解了一些。
“哪里不舒服?”直到曲知恒能用正常的声音说话了之后,他才沉沉说出这句话。
他浑身还疲惫到无法动弹,但是他能清晰感觉到,凌疏就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