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置,不至于连发个脾气都要酝酿这么久。
如果他这么做了,只能说明他根本没生气。
果然,漫长的沉默过后,嬴政不仅没有如众人预料中一般责骂扶苏,反而朝他投去了赞许的眼神。
“夫立法令者,以废私也,法令行而私道废(1)。不以规矩,不成方圆(2),你做得很好。”
他就知道。
得到赞许,扶苏毫不意外,一个崇尚法度,以法治国的君主,怎么会因为他守法而责怪他呢?嬴政欣慰还来不及!
若他真的如常人一般替韩非求情,纵使年幼,恐怕也要给他父王留下一个不顾家国利益,眼中只有私情(师生情也是情!)的印象。
现在还没到儒家治国的时候呢,可不流行伪善那一套。
收到夸奖,扶苏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父王教得好,您常说圣王者不贵义而贵法,法必明,令必行,则已矣,(3)我即便是您的儿子,也不能以身试法,破坏秦国的法度。”
嬴政欣慰点头:“正该如此。”
以法治国这种事也存在破窗效应,如果依赖它治国的人都带头违反,那就别想下面的人会乖乖遵守,一个逆反就会带动两个,渐渐地律令都变成一纸废文,还想约束谁呢?
嬴政是真的欣慰,甚至连这两日韩非之事带来的坏心情都冲散了一些。
也不枉费他惯常用商君书来教导扶苏。
然而扶苏却眨眨眼睛,偷看嬴政问:“父王,刚才那句夫立法令者,以废私也,法令行而私道废是韩先生书中的话吧?父王记得真牢。”
嬴政瞥他,扶苏立马坐正,神情严肃,仿佛刚才调侃人的不是他。
“你不是也记得很牢。”不然又怎么会一听就知道是韩非说的呢。
扶苏嘿嘿笑道:“这不是想去请教韩先生嘛,这两天就翻看得勤快了些,万一有什么不懂的,也好及时问明白。”
毕竟韩非马上就要被处死了,这次不把不懂的都问明白,以后可没机会问了。
嬴政一噎,这熟悉的窒息感,跟扶苏小时候一样,这儿子长了几岁,说话的噎人程度还是一点儿没变,句句都往心上扎。
但是,被扶苏扎心过这么多次,嬴政也学到了精髓,扎起心来不比扶苏逊色。
“今日他为你授业解惑,来日你要如何报答呢?韩非可没有来日了。”
可惜,扶苏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才不会被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问倒,他笑容不变,指了指殿门外。
“报答的谢礼我都准备好了,听说韩先生很喜欢吃宋河做的菜?今日我连朝食和午膳都不用送合作,让他专门为韩先生做了一桌断头饭,保证韩先生不会饿着肚子走。”
……
这份报答真是太令人窒息了。
嬴政现在不急着处死韩非了,他十分想知道韩非见到‘断头饭’的反应。
大概出于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