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为我讲书时,李先生正好也来了正厅,他说他叫李斯,是荀子的学生,父王,我记得以前您提起过这个名字。”
扶苏呈现回忆状,眼睛里却充满了迷茫:“可是我想不起父王是什么时候说的了。”
毕竟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小孩子记不住才是正常的。
居然是李斯?
嬴政没想到是他,不过也不意外,这个李斯颇有些才华,虽然师从儒家,却对商君之道涉猎甚深,未来未必不是个可用之才。
不过,嬴政低头又看了眼手中的竹简,此书并非玄奥难懂的文章,以李斯的学问应该很容易就能解读才对,怎么他却谎称自己读不懂,诓骗扶苏呢?
嬴政思考一瞬,考虑到扶苏的年纪,虽然他比同龄的幼童来说,又聪慧又沉稳,但是小孩子记性不好,复述的话多少会有偏差,也许李斯本意并非如此,是扶苏记错了?
嬴政于是召来伍左询问,伍左所说却与扶苏一般无二,那么就不是扶苏记错了,而是李斯没说真话,这是为何?
在嬴政皱眉思考时,扶苏扶着桌案半跪起身,指着写了著书人名字的位置说:“父王,费先生说这个人叫韩非,是韩国的宗室,他也是荀子的学生,还是李先生的师弟呢!这书这么深奥,别人都读不懂,不如把他找来为我讲书吧!”
第 132 章
倒也没那么深奥。
至少嬴政觉得自己就能看得懂, 何况费桓和李斯?这二人不过借故推脱罢了。
至于原因?
嬴政想想竹简上书写的内容,其中不乏批判儒家之言,而韩非师从荀子, 此举恐有欺师灭祖之嫌, 也难怪两人不愿意讲解。
若扶苏真这么想学, 只要他下一道命令,让二人不必顾虑, 随意教导扶苏,问题就解决了,哪用得着让著作者本人亲自来讲,所以嬴政拒绝了。
“此人是韩国宗室,未必愿意入秦,不能强求。”
“况且这书理解起来并不难。”
嬴政合上竹简放在一边, 虽然这内容让他惊艳, 但是没时间, 根本没时间看, 还是政事更重要。
哎?不应该啊。
扶苏没想到,他爹居然会反对他的提议, 还就这么随意地把《五蠹》放下了。
明明历史记载, 他爹读过《韩非子》之后手不释卷, 对韩非更是赞赏非常, 恨不得把酒言欢呢, 消息都传到韩国去了, 所以后来韩国有亡国之危时, 韩王才会派韩非出使秦国。
怎么现在他爹读了《五蠹》却无动于衷呢?
总不能是史记写得太夸张了吧?
但不管是不是, 反正扶苏是不会放弃的,他不太情愿地说:“父王说得不对, 明明很难,费先生和李先生都不会解,让韩非来秦国吧,等他讲完书再送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