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哈哈哈!成蟜内心笑得猖狂,现在他不怨了,甚至还要感谢生母和王兄的不光彩。
成蟜一直低头沉默着,樊於期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正在心内窃喜,低头只是怕樊於期看到他脸上的笑意。
“长安君可是不相信樊某所言?”
成蟜语气平静:“本就是市井妄言,谈何相信。”
“先王已经长眠阳陵七年,世俗之言不该再打扰他的安宁。”
“何况如今王兄才是秦王,将军对先王的忠心我都看在眼里,可有些话……还请将军收回吧。”
不理会樊於期的激动解释,成蟜拂袖转身,表示不愿与之为伍。
“今日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过,将军请回!”
这话看似深明大义,实际上还是在暗暗拱火,现在是我哥当秦王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对我爹再忠心又有什么用?
因为坚信献妾盗国一事是真的,现在樊於期看嬴政就像在看一个窃国的贼,本身就充满着恶意,被成蟜这么一挑拨,自然更加厌恶了。
同时,对成蟜就变成了欣赏。
明明认为他在胡言乱语,损害了兄长和母亲的名誉,却因为他对先王的忠心,不想让他因言获罪,因此居然愿意放过追究他,让他免受刑法之苦。
如此心怀仁义之人,才应该是庄襄王的子嗣啊,樊於期欣慰地想。
如果扶苏知道樊於期想的,恐怕会直接翻个白眼:拜托,他放过你是因为你忠心庄襄王吗?那是因为他跟嬴政只是塑料兄弟情,对母亲也没有孝顺,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名誉好吧。
要真是关系好的一家人,哪怕成蟜只是基于王权尊敬嬴政,听你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应该去揭发举报,这会儿你早就下大狱了,还真以为是自己运气太好,遇到有仁心的明主了?
岁数也不小了,倒是挺会做梦。
你别说,人家樊将军就是这么想的,为了能追随认定的明主,苦口婆心地劝成蟜。
“长安君不妨多想想,若此事为真,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秦国落入一贼子手中吗?”
“我作为臣子,当然也不想打扰先王在地下的安宁,可此事在邯郸连垂髫小儿都知道,甚至被编成童谣传唱,已经不是你我想不想打扰的问题了!”
毕竟大家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早晚庄襄王这顶绿帽子得扣得结结实实的,全天下人都知道了,还哪来的安宁?
听到这话成蟜诧异了一瞬,邯郸他熟啊,怎么从来没听过什么童谣?
成蟜没转身,樊於期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只知道他说了这么多成蟜还是无动于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恕在下直言,长安君此举与掩耳盗铃何异!”
居然被骂了?
成蟜惊怒转身:“你!”
他想怒斥一句:你区区一介莽夫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