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鎏月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仰头看他,“便依了我吧。”
从她如今的角度,亦能瞧见男人那上下滚动的喉结和棱角分明的下颌。
而在屏风的另一侧,听着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萧屿澈闭上眼,喉结上下滚动着,脑海中不自觉地便浮现出了那玲珑有致的身段。
他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开始在这屋子四处打量起来。
思及此处,鎏月低下头,咬着下唇没有吭声,沉默纠结了片刻,她才故作无事道:“那大人转过身,到屏风那边去。”
床榻上,枕下露出来的一个小角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抬脚两步上前,伸手将那小角抽了出来,这才看清这是一本图册。
图册的外封很是稀松平常,瞧不出什么,许是等待的时间有点长,萧屿澈闲着没事儿,指尖捏起图册轻轻翻动着。
在瞧清里面的内容后,那双本就幽深的眸子又暗了几分。
剪秋将自家主子的情绪看在心里,忙道:“姑娘若是瞧不惯她,奴婢便去偷偷将她的嫁衣剪了,给姑娘出出气!”
只要平王得了势,那便是帝王,对她定不会吝啬什么。
如此,这萧屿澈娶谁便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少女肤如凝脂,美眸流转,顾盼生辉,那本就娇嫩的红唇在婚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娇艳欲滴,令人升起想要指摘浅尝的念头。
杜婉仙眉心紧蹙,缓缓在小桌旁坐下。
既没了选择,那不若放手一搏。
很快,画面一转,在一处客栈内,一名与那少女有七八分相像的人将那根银簪交到了少年手中:“她说,带我们走。”
……
待缓过来,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略微红肿的唇瓣,不满地哼了一声。
目光触及地面,鎏月连忙蹲下身子将图册捡了起来,左右瞧了瞧,最后一把塞进了榻下。
萧屿澈眉梢一挑,也不知是起了何种心思,不依不饶道:“那为何会放在枕下?”
“只是随手放的……”
—
另一边,初雪苑内。
听闻婚服已经送去了含香苑,还是萧屿澈亲自送过去的,杜婉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这时,鎏月眼神一凝,朱唇微张,捂着胸口痛苦地倒在地上,掀落了桌面的些什物件。
听见声响,黄桃连忙推门进来,便见鎏月正蜷缩在地,浑身微微颤抖着,额间满是冷汗。
鎏月的声音愈发的小,也不知怎的,分明她说的是实话,却总有心虚的感觉。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隔着衣物,她都能感觉到腰间掌心那灼人的温度。
无法嫁入摄政王府,便真要应了父亲的意思,嫁给一个年老色衰的小官员做妾?
夜色中,萧屿澈从榻上猛的惊醒,额间都是细细的薄汗,他盯着顶上的房梁,好一阵才回过神来,坐起身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跟前的男人也不知信没信,只是双臂圈住她的身体,从她身后将图册给拿了出来,随手将图册丢到了一旁,语气不咸不淡:“学学也好,免得洞房时什么都不懂。”
鎏月眼睫微颤,低头沉默着。
当今的盛国,萧屿澈权势滔天,新君年幼,就是个傀儡,那端王是个整日花天酒地的草包,那么除此之外唯一有权势的便是平王,这个太后唯一的嫡子。
良久,鎏月才得以脱离禁锢,后退两步,低头小口喘着气。
萧屿澈眯眼看了她一会儿,很是餍足地勾勾嘴角,只道让她早些歇息,便抬脚离开。
话音刚落,杜婉仙瞪了她一眼,眸中满是气愤:“你懂什么?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