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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后来的事。

——白矜成了陆欢最讨厌的人。

收养最初的那几天,十岁的陆欢把自己反锁在房间,最后晕倒发烧倒在地上,父母拆开门锁,将迷糊之间的她紧急送去医院。

一躺又是几天。

高烧持续不退,一连几天靠着挂水恢复体质,在昏迷的梦中还不断喃喃着我讨厌你。

在几天的休养救治过后,陆欢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第二眼便是身旁的人。

精致小巧的脸蛋,纤瘦的四肢,渐渐将五官拼合在一起,才发现这人是白矜。

白矜看她一直盯着自己不动,尝试伸出手去碰她,“姐姐”

“走开!”

几乎是在同一刻,陆欢甩开了她的手。

出口的声音带着浓烈的沙哑,猛烈的一吼使虚弱的她剧烈咳嗽,猛咳好些下才缓过来。

一旁的秦岺稳住她,避免动静牵扯正在打的吊瓶,“好了,刚醒就这么大脾气?看看病成什么样。”

语气无奈之中充满了数落。

这就是母亲在她生病醒后,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不知道怎么陆欢鼻子一酸,把头偏向另一边,目光看去窗外。

“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喊医生过来。”

“头晕。”陆欢沙哑着说。

秦岺看不见此时陆欢面上的神情,也没有注意她沙哑夹杂着委屈的声音,只当是生病时的音色。

听她说还头疼,就匆忙走出去喊医生。

陆欢不语,眸子悄无声息地浮上一层薄雾。

直至白矜走到她面朝的那一侧,递了张白色卫生纸给她。

陆欢不再觉得难过,而是一股怒意上头。

这番举动在陆欢眼里,就是她在得意洋洋地在告知陆欢,她已经成为陆家的一份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尽管白矜此时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冷冷淡淡的。陆欢依旧会这么极端地想。

陆欢咬着牙,硬是把浮出的泪水给憋了回去。

转而注意她递出手的手腕上的手链。

不管浑身的疼痛和乏力,也不管手背扎着的吊针,直接强撑着坐起身,“你给我。”

白矜愣了愣,顺着她的目光,落在手腕的玉石手链上。看样子似有些犹豫。

“我让你给我!”陆欢加大了声音一喊。

白矜默了默,缓缓摘下手链,双手递给她。

陆欢接过来,狠狠地死命掰扯,串着珠子的线在猛力之下崩断,所有珠子瞬时蹦弹开。

手背上的吊针隐隐作疼,被她忽略。

要知道现在是这样的局面,她当初就不会把这个送给白矜。

弹力线的冲击力伤到手指,泛白的手指间出现几道醒目的红痕。

数个小珠子砸向瓷砖地面,传出弹起脆落的声响。

陆欢把剩下捏在手里的几颗珠子直接扔撒在地,好似恶心到一刻都不想看见,又好似这是个什么脏东西,碰到一刻就会变脏。

白矜目睹了一切。

看着平日无比珍惜的手链在原主的手下四崩五裂,还有原主无比憎恶这串手链的面色。

她看向满地的碎珠,暗了暗眸子。

气氛安静了许久,秦岺一直没回来。

那些珠子就这样散在地面,支离破碎,孤苦伶仃。

最后白矜动动身子,走去,弯腰拾起散落的玉珠。

“你做什么?”陆欢瞪着她道。

白矜沉默片刻,淡淡道,“我扔到垃圾桶里。”

听她这样说,陆欢才没再说下去。头撇向一边,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