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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杭于跟上余扇的脚步离开,走时多望了眼那道路灯下的二人。摇头笑了。

每个笑都像是在嘲笑自身。

大概也只有她会无比珍惜这种假扮之时的假象。

“”

夜幕之下,雨落的越来越大。窸窣的雨声几乎占据耳边获取的所有声音。

陆欢冷冷地站在白矜面前,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被雨水淋湿,浸透。

白矜纤长的眼睫挂满水滴,水划过细嫩的面颊,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落泪,只能见到她满是通红眼角,泛白的唇瓣。

颤动的眼珠好似是还没从她的话中缓过神来。

平日的高冷淡然的高岭之花,绝色,尤物。

竟狼狈至此。

陆欢攥紧伞柄的手快要使尽所有力气,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的声音压下,一字一字狠道。

“闹剧该结束了,白矜。”

闹剧吗。

原来她们的一切都是闹剧。

白矜肩膀一颤又一颤。

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陆欢咬着牙,下颚线绷得明显,最后别开眼去,转身离开。

踏过雨水,溅起水花。

每一步都如同灌了千斤重的铅,沉重到无法动弹。一股不知名的感觉在内心作祟,好像在来回撕扯她的血肉。

很疼。

究竟是什么。

几步的距离从未如此漫长。陆欢强忍着不回头,再踏出几步,身后的人叫住了她。

“陆欢。”

白矜缓缓从地上站起。

陆欢另一只看似淡然揣进口袋的手已经攥紧拳,不断地压抑克制。

最后她转过身,与白矜那双湿漉的眸子对视上。

一人手撑雨伞,衣冠整洁,而另一人处于中雨当中,浑身上下无一完肤,狼狈如同被抛弃的玩物。

两处极端对比格外鲜明,也格外讽刺。

陆欢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只见白矜缓缓卸下了一手的手链。

雨幕之下隔着一段距离看不真切,单能隐约看见是一串泛着碧绿的玉石珠。

白矜将珠子放在手心,伸向她。

“还给你。”

不等陆欢做出任何反应,玉石手链猛地摔碎在地。

串线崩裂,数颗珠子一瞬间散落,在雨水弥漫的地面上滚落得不知去向。

在崩裂的那刻,陆欢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就好像砸碎的不只是玉石。

陆欢恍惚了一瞬,一切声音仿若静止下来。唯有雨拍打在伞上的声格外响烈。

一颗零散的玉珠滚落至陆欢的脚边,陆欢只觉有些熟悉。

她缓蹲下身来。

不顾脏泥,将一颗珠石捻在指尖。

染上的灰泥也掩盖不住原本透亮的色泽,细碎的水光反倒称得更是亮丽。

眼前的画面与脑海中以往的记忆渐渐重合。

这是

十四年前,陆欢送给白矜的那串手链。

“!”

陆欢瞳孔一震,猛然抬起头。

只是眼前人早已消失在夜雨中,没留下一丝痕迹。

十四年前的那一年,是陆欢和白矜关系最好的那一年,也是关系最差的一年。

是白矜被陆家收养的那年。

关系好的时候,陆欢见这个不说话的小人儿天天沉默,但长得太过漂亮,送了她一串手链。

陆欢自己也是喜欢得紧,玉珠串成的手链晶晶亮亮的,很好看。但看到同样好看的白矜,她便把手链送给她了。

只是没想到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