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土了。”
“云京的皇帝天天过着神仙日子,哪里还管得上这里的死活。”
张老大看了看他,劝道:“你也早点睡吧,说多了也没用,不如好好休息一会儿。你呀,就是书读得太多了,想得多,心里压着气。咱们老百姓,啥也不懂,蒙头过日子才是福。”
文澜没有再吭声,躺在靠窗户的床上,睁着眼睛看外面升起的月亮,心道,难道读了那么多年读错了?
可是读过的书,通过的理,都还不回去了。
人一旦清醒了,再痛苦,也很难再糊涂回去。
这暗暗沉沉的日子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他的当空明月?这一生还有没有机会?
话说,另一边,连玉跟在寒竹后边进了屋子,“哐当”一下关上了房门。
寒竹一惊,大声叫道:“你要干什么?”
连玉把手放在唇间轻轻“嘘”了一声,道:“哎呀,好寒竹,我跟你道歉,我刚才都是装的,你不要生气,我知道你是最大度的。”
寒竹傲气地撇开头,轻轻哼了一声,明显没有那么气了。
连玉拉着他来到窗户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指着那七个壮汉道:“你刚才露了兵器,很危险的。不打消他们的疑虑,晚上说不定要起冲突。”
寒竹哼道:“有我家公子在,会怕他们。”
“当然不怕,有寒竹在我们也不怕他们。”连玉用手肘往后捣了一下寒竹的肋骨,道:“但是,我今晚不想睡在死人堆里。”
“他们现在不想起冲突,你要是瞎得瑟,惹起事来。让我今晚睡不好觉,我就把你跟死人捆在一起。”
“切……”寒竹刚要开口嘲讽。
“你闭嘴,别打扰我,不然,也把你跟死人捆在一起,还是已经发臭的那种。”话落,连玉的耳朵再次轻轻一颤,听觉延展进东边那群大汉的房间。
寒竹瑟缩一下,狠狠瞪了连玉一眼,还是讪讪地闭上了嘴。
不过,他觉得他没有输,因为连玉也闭上了嘴。
月色当空,寒风呼啸,这一夜,有人紧张,有人安眠。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这家茅蓬野店的屋顶时,新的一天,鲜活的一天,又开始了。
两路人马都起得很早,忙忙碌碌,急着洗漱,急着吃早饭,急着准备路上吃的干粮和水。
整个院子,一时之间热闹得像个街市。
连玉就趁着这样热火朝天的乱象,悄悄摸进了马棚,把手伸进了一辆大车里。
从里面抓了一把东西,塞进自己的荷包中。
等她从马棚出来,与走进来的文澜迎面撞了个正着。
连玉对着他笑了笑,赞道:“先生,一身气度真好。”
悄悄将一双不干净的小手背到身后,摇头晃脑,装模做样,念叨着:“我观先生,现在有龙困浅滩之象。若能静守己心,他日一遇风云,便是腾云万里之时。”
文澜心下一震,开口道:“你……”
“不要说话。贫道张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