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结构建筑,层次分明。难能的是,孟家人一代代住下来,这房子仍没有衰颓的迹象,地基稳固,青墙挺立。
据说当年营建时,便是用了木炭粉拌石灰浆勾兑,很是精心。
这样一套宅院,居住价值和文化遗产价值兼具,很快便有开发商看上了,想将它打造成一座旅游景点,作为景区开发,彻彻底底地商业化。
莫柳女士被开发商说动,彻底将房子卖了出去,地契也到了开发商手中。
可是对孟佳期来说,被商业化掉的,不仅是房子,还有她的童年。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跟过来,向莫柳女士刨根问底,质问她“为什么。”
以莫柳女士的软弱性格,根本无法给她一个回答,莫柳女士也不会愿意面对懦弱的自己,不会反思所作所为。
也不会对深埋在地底的爸爸和爷爷说“对不起”。
有些欠着的,就只能永远欠着。
有些遗憾,就永远是遗憾。
母亲转身离开,孟佳期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却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气力。
她可笑地发现自己身上竟然还存着那么一丝妄想,妄想着能从母亲身上得到一丝丝来自亲人的温情。
厅堂里,人群被遣散。
太阳西斜,细碎的光影照进偏厅,阳光落在她身上,却无一丝温度。
良久,沈宗庭的脚步惊碎阳光,斜阳将他投下的身影拉得无限长。
男人的影子,一点点靠近她的,直到这影子两相交错,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的大掌,极其轻柔地揽过她。
孟佳期顺势靠在他肩头,眼里蓄满的泪意一触即发。
“期期乖。”男人哑声,手掌轻轻抚过她纤瘦的脊背,哄宝宝似的口吻。
“为什么哭了?我欺负回去,期期不哭。”
这次,孟佳期只是摇了摇头。
良久,才和他说明原因。
“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许,我想要妈妈的一个道歉。让她向爸爸、向爷爷道歉。又或许,我只是向让她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她舍得卖掉我们的小院子,明明院子里有这么多美好的回忆。”
沈宗庭静静听着,手轻轻抚过她脊背。
此刻,孟佳期需要的是被倾听。他愿意倾听她。
只要她说,他会一直听下去。
“沈宗庭,你还记得吗?你问过我,为什么喜欢住在胡同里因为,我小时候住的房子,就是那样。垂花门进去,先到一个小天井,我住的北城院子里,没有一口井,但我小时候住的院子,有一口井,夏天的时候,爸爸会把井里吊的西瓜拿出来,破开成两半,挖最甜的瓜心给我。”
“老房子的垂花门换了好多好多扇,每一扇我都要爸爸漆成红色。”
所以,她才会那么喜欢栾树胡同那间小院子,喜欢那扇小红门。
“现在房子没有了。好像,过去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家了。”
站在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