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嘛”她哭泣, 抽噎着问。
“宝宝说,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否则, 就不结束了。”
“说你‘愿意’。”
后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说出“愿意”二字。或许说了,或许没有。
空气中潮湿暧昧的气息越发明显,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麝香气息, 这强烈的雄性气息, 让她有些招架不住,脑袋昏昏沉沉的。
心里将沈宗庭骂了八百遍。
他倒是精神极好,拿了绒被裹着她, 把她抱回起居室内, 简单清理了才让她睡下。
此时,天边才隐隐露出一抹鱼肚白, 晨光熹微。
躺在KingSize的床上, 孟佳期几乎没怎么睡好,梦境一个接连一个, 断断续续地,都和沈宗庭有关。
有一次是他们去郎武观, 那天观里提前清了人。她穿一袭栀黄色旗袍, 默默看着观里供的铜鼎和神像木座。
来这儿不过是她一时心潮起伏,没料想沈宗庭同意了。只是他立在那儿, 一袭白衬衫,是这香烟渺渺、宝相庄严的大殿里唯一一抹清冷亮色,微勾的唇角带了几分不羁。
这样的模样和气势,就连庙祝都不信沈宗庭是个诚心相信的,所以只问孟佳期,生肖何属,年岁八字为何,要不要化个太岁,求当年一切顺利?
那时,孟佳期恍惚着想,要是人世间所有的“不顺利”,都能通过化太岁解决就好了。
她觉得自己心不诚,没有能完完全全相信“太岁”这一套,正要婉拒时,一旁的沈宗庭却开口,说要化。
他给她化太岁,请莲花灯,有一道工序是要在黄底红字的纸上写生辰八字。
沈宗庭执了笔,平日里稍显散漫的目光收敛了,竟是一片赤诚干净,望住她时,眼底映出她空灵身影。
细毫笔落在纸上,他准确无误地写出她生于何年何月,然后低声问她“生于何时”。
那一瞬她恍惚,想起古代男女大婚前的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不知道她和沈宗庭这一道算什么呢?
化完太岁,她得到一枚小小的三角红符,庙祝说夹在随身携带的物件里,佑这年平安顺遂。
出了观,回程时她问沈宗庭,你又不信这些,要这符来做什么?
他拿过她手里符纸,夹进她的手机壳里,一字一句,说,只要是关于你的,你怎么知道我不信呢。
就是这样,她在他那里便是如此特殊,特殊到唯物主义都要为她让路。
后来她英伦求学三年,果真顺顺利利,也不知是不是他替她化的太岁起了效果。
只是那枚符纸终究被她弄丢,没有将它交还给庙祝,“摄”在当值太岁脚下,也没有去酬神。
梦醒了,她眼角有泪。
过往那三年,并不全是惨痛之处,她还是和他拥有好多好多好时光。
和他在一起,始终是佳期。
如今沈宗庭貌似少眠,和他过夜的两次,每次都是她睡了,他还没睡。她醒来时,他早已醒。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