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哑声。
“不做人又如何?”
“不做人你想做什么?”孟佳期怒道。她如今越发不能理解沈宗庭的脑回路了。不做人,难道想做狗?不过他现在也跟疯狗没差了。
不做人,但为爱做三,可不可以?
为爱做三,不是不可以。事到如今,他已经完全接受了当下命运般的安排——他的期期有了别的男人,他没有办法,只是忍受那个男人的存在,再徐徐图谋之。
他放不了手的。哪怕她会因此而痛苦,他也不能放手。
他爱她一辈子。他这辈子都不能没有她。没有她,他宁愿去死。
沈宗庭起身,走到床沿坐下。他身上只有皱巴巴的一件衬衫。床沿被单漫上男人的热意,孟佳期往后缩了缩,警惕地用被子盖住自己。
除却被子的遮蔽,她再无它物可遮掩。
“听着,期期,”他目光平静地淌过她,轮廓英俊,眉峰立体,每处线条都宛如被女娲细细雕凿,怎么看怎么像个谪仙染了尘欲,说出的话却那么地不当人。
“你或许觉得我疯了,我也觉得我疯了。三年前我没想过放你走,现在我也不可能看着你属于别人。我的期期,你怎么能属于别人呢?从头到尾,你只能属于我。”
他哑声说着,唇角漫着一丝笑,嗓音重重的咬在“属于”两字上。
“最疯狂的时候,我想过把你锁起来,关起来,用手铐把你的手和我的手铐在一起,把你关在小屋子里,只有我能看见你。我聪明的宝贝总能想到离开我的法子,竟然去找了沈毓白,”
说起那段昏暗往事,他嗓音沉下去,眉眼间如凝冰霜。
“你说怎么办呢,期期。你招惹我了,就得赔上一辈子。让我死后下地狱吧,能留住你也算值了。”
他话语中带着轻轻的喟叹。
三年前她离开,他差不多就死了一轮。如今好不容易摆脱港城的一切,他把那边全部料理清楚了,才敢来纠缠打扰她。
孟佳期听得心惊,惊恐地看着他。疯了疯了,沈宗庭真的疯了。
而且这种疯,还不是一时热血上脑的疯,他是平静理智地在疯,清醒地在发疯,他知道他疯,他毫不掩饰,就如一个人理智清醒地看着自己掉落悬崖、万劫不复一样。
他知道在占有她这件事上,他卑劣,阴暗,但卑劣、阴暗又如何?
爱上她,万劫不复又如何?
“”
“你难道不顾及我的自由意志?”孟佳期竟一时说不出话,声音哑得不行。
沈宗庭掀起眼皮,眼神描摹女孩冷极艳极的脸,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
“我要是不顾及你的自由意志,你这几天都休想下床。”
言下之意就是,他能生生停住,就已是顾及她的意志?孟佳期一阵气噎,说不出话。心中泛起阵阵难言的情感。
若他在最开始,就对她抱有这样的决心,他们何至于此?
想起前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