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他不可避免地有世俗的欲.望和需求。
“我看她一个女孩子,被带进这个圈子,有些怜惜她。”
沈宗庭将燃起星火的烟叼进嘴里,狠狠吸了一口,眯起眼睛。
缭绕的银灰色烟雾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面孔。他闲闲靠在椅背上的右手动了动,中指和无名指蹭上大鱼际肌业已愈合的伤痕。
梁风忻长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也就是说,和你每年进行的慈善事业,资助失学女童,并没有什么区别?”
孟佳期手指狠狠抠进铁栏杆里,抠到指甲根都发疼,也没有察觉。等把手拿出来时,才发现指甲缝隙里都是掉落的铁屑。
模糊中,她好像听到了沈宗庭低低的一声“嗯”,既遥远又模糊。
真相来得太突然,就好似那些时日的甜蜜,都是假的。
二十岁的孟佳期还是个自尊心无比之强的女孩,一句“怜惜”,像锤子一样重重落下来,把她心里头的糖果罐砸得粉碎。
她可以容许他对她有许多种情绪,唯独不能容许,那情绪是“怜惜”。
难道,她很可怜吗?
台阶(二更)
一墙之隔, 梁风忻和沈宗庭的聊天停止了。
孟佳期不记得自己如何转身回的浴室。
回到浴室后想起钥匙还是没拿,她没有勇气这时候走过去拿回自己钥匙,转身去找前台。
前台认得她, 把浴室柜子备用钥匙给了她。
孟佳期拿着钥匙打开柜子,取出自己衣服, 到浴室里洗澡。拧开浴室的水龙头, 水兜头盖脸地浇下来, 直到把她头发全淋湿,孟佳期冷得牙齿格格作响, 水刺激得她娇挺的胸部一阵寒冷,耸立。
这时她才发现,方才拧开的是冷水开关。
她拧掉冷水开关, 换了热水的开关继续洗。
洗好后再回到休息区, 她换回了第一次来马场时的装扮,浅卡其色阔腿长裤和杏色紧身毛衣,披着她那件袖口洗得发白的快时尚黑色大衣。
“你怎么洗了这么久。再不出来, 我都要进去把你拎出来了。”梁风忻开玩笑似的打趣她。
“身上出汗多, 所以洗得久。”孟佳期回答,声音很定很稳, 谁都看不出来她方才心里经历过一场飓风。
一场差不多将她完全席卷的飓风。
“嗯, 刚刚助理给我发了我这个月的行程安排。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定在这个月第三个周末拍摄一组写真, 怎么样?”
“好。”孟佳期仔细想了遍行程,答应下来, 又问:“我需要做什么?”
梁风忻抬眼, 将她打量了一遍。
才过了一个月,这女孩已经脱胎换骨, 眉目间那种怯生生的、小家碧玉的气息,被一种大气的、刚烈的美所替代。
她的气质让人目眩神迷。
“不错,拍摄临近那几天少摄入盐分和水分,不要水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