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你也不必威胁我。放了他们,我签国书,让臣民归降。”
这些话放在刚夺下越国时,或许对徐策还能起到作用,如今他根本不稀罕。北庸是他的,越国也是他的,梁王又被擒,谁是天下之主,大家有目共睹。
当初越国有个少陵在,那些臣民还有退路,梁国的臣民有什么?难不成北撤投靠匈奴,做异族的奴隶?
徐策根本不担心这些问题。
他要为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要为沈琮砚报仇,为他和凝凝吃的那些苦讨回应得的。
他扯着玄赢的衣襟,将人拉到琮砚跟前,按住他的头朝地重重磕了三下,梁王的脑袋瞬间就青紫一片。
“当年幸得你提携,我才从一个无名小卒一跃成为将军统率。”徐策抽出案上的剑,剑芒直指玄赢的喉间,“你让我少年为将,履立战功,这份恩情,没忘。”
梁王紧绷的脸色并没有因这些话松缓,自己一手提拔的人是个什么货色,他清楚。
果然,徐策一笑,又说:“可你听信小人谗言,干的那些事也让我彻底寒了心。”
“君上,”徐策像当年那样称呼他。长剑插.入地面,扯开衣襟,露出胸膛上累累伤痕,指着那一条条,一道道的疤告诉他,“这里有多少是我为梁国立下的汗马功劳。飞鸟尽,良弓藏,我不是良弓,你说过,我是坏种,有人生没人养的坏种,是这世上最卑贱低微的奴,这样你也容不得?”
那些年,他跟在玄赢身边,朝中上下谁见了不要恭维一声“徐将军。”可是又有几个人真正瞧得上他过。
他是玄赢手里的利刃,一把从贱民堆里拾起来的利刃。
正因为没有好的出生,没有强大的背景,所以即使战功辉煌,可吐风云,在别人眼里也不过就是个莽夫。
玄赢对他没有多少情义,只是在他身上见到了坚韧的意志和极致的忍耐,想培养他做自己的利刃。
利刃么,过刚便折。
“匈奴王射穿我的腿,我托着支离破碎的病体也要回来向你复命,你又是如何待我?”
那场鸿门宴,若不是君无欢及时赶到,他早已命丧。
“对你,对梁国,我问心无愧。但义父病故,你是怎么收买江麟传谣言?玄赢,你心胸狭隘,为人不坦荡,容不得忠臣良将,也成不了君王。”
地上的长剑晃了晃,铿然一声又回到了他手中,瞬间割破了他的喉咙。
血洒营帐,他不紧不慢的抹了把脸,双膝一弯,重重的跪在地上,给玄赢,和玄赢身后那位将军磕了个头。
君上,若有来生,愿你我互换,让你也尝尝被君主背弃,被万民唾骂的滋味。
徐策伸出手,阖上了他那双因过度惊慌、还睁着的眼睛。
“我会留玄骊一命,算是还了你当年的提携之恩。”
话音落,营帐被挑开,士兵匆匆入内,跪地叩首:“王上,斥候探到前方二十里有异动,周副将带兵追寻,发现梁国残兵七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