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长鞭破风,在将士厮杀激烈时,卷住了玄赢的脖子,将他拉下马背,居高临下的望着:“中山王已兵指漠北,我哥哥自身都难保,梁国的王,去我帐中坐坐客,如何?”
玄赢腿脚一颤,直接滚下马背,张张嘴,想说什么,奈何对方长鞭勒的紧,他憋红了脸,喘气都困难,早已不能成音。
身边的副将见状脸色大变,却不敢轻举妄动。
梁军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家主子被擒,面面相觑。
四周的交锋逐渐薄弱,直到停止。
赫连公主生擒梁王.
营帐中,徐策刚擦完沾满血迹的手,帕子直接甩到了梁王的脸上。
“多年不见,你老了,身子骨也不行了。”
他从榻上起身,身后是沈琮砚冰冷的尸体。
梁王跪的不情不愿,徐策抬脚踩在了他背上,逼的他不得不匍匐在地。
“跪好了!”
沦为俘虏,梁王依然不服,冷眼瞧他,“你骗孤,抓孤儿子,卑鄙!”
“兵不厌诈。”徐策脚上使了力,直踩得梁王惨嚎连连,“卑鄙的事你干得少?”
面前躺着的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当年那场鸿门宴,后来的环壁山偷袭,甚至这次,又想诓他入山。
花样不多,来来回回就这么一个招数。
沈琮砚或许会上当,徐策可不傻。交手多了,对他了如指掌,早就暗中和赫连秀联手。
一个想做匈奴的王,一个想统率中原。
权利面前,这位匈奴的公主舍弃了小情小爱,只想追求至高无上的地位。曾经仰慕徐策是一回事,归根结底还是信任,这天下能给她那种承诺,并做到的,只有徐策。
至于两位哥哥,他们打的头破血流,身为妹妹,劝过,阻止过,既然都没什么用,那就把握住这个机会,坐收渔翁之利。
在漠北,谁强,谁就是王,绝不会因为骨肉亲情就放弃利益逐鹿。
等她成了草原的王,一定爱护自己的子民,不在让他们因君主的贪念,一次次卷入无休止的战争中。
梁王凌人的气焰终是在徐策的脚下一点点的灭了:“你抓了孤,却又不杀,想要孤手下的将士臣服,要梁国子民臣服?”
徐策抿了抿唇,没说话。
梁王到底是上了年纪,快五十的人,不服老不行,徐策的力道差点把他那把老骨头给碾碎。他痛得闷哼一声:“你到底要做什么?折磨孤,要孤生不如死?那你会什么都得不到。”
徐策依然沉默,脚下踩得他背部发酸。
梁王皱了皱眉,妥协:“放了骊儿。”
他想回头看一眼,奈何动不了身,趴在地上咳嗽了两下,又说:“别让东梁的后宫成为你的后花园。”
说完这两句,徐策终于开口了,冷然的目光就打在他身上,如芒在背:“这时候还能惦记妻儿的安危,真是个好父亲,好夫君。那我死去的兄弟们呢?”
梁王知道他一向狠辣,自己落在他手里,要活命只怕难,但是儿子和女人,是他的牵挂。他做君王不怎么样,做丈夫和父亲却是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