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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策高烧三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军医查看了伤势,身上都是皮肉伤,倒是心口被踹的不轻,造成内伤,不过不严重。是那些外伤没有及时处理,化了脓,加上塞外和中原气候相差甚大,才导致发烧不退。
徐策喝了军医开的药后,就昏昏沉沉地躺在营帐中的床上。
军医又给楼凝留了不少瓶瓶罐罐,说是治外伤的的好药。
同样的病,胡人的军医和中原的大夫治法和药大相径庭,他们下药甚猛,一剂药下肚不到两个时辰,竟有了反应。
楼凝这几日照顾他,还要想着怎么应付匈奴人,几乎没怎么阖眼。这会儿实在累得不行,本想趴在他身边眯了一会儿,谁知渐渐地,困意愈盛,这姿势睡觉极不舒服,索性脱了鞋袜外套,直接钻进了被窝里,躺在他身边,一点也不讲究。
或许是太累了,轻细的喘息声中竟夹杂着低低的鼾声,一下一下扑打在耳边,没多久就把徐策震醒了。
他睁开眼,只觉得头疼欲裂,隐约闻到一丝清冷的药香,微苦,微涩。
入目是陌生的陈设,身下是床,身上是被,身边——
塞外不比中原,更不比温暖宜人的南方,气候干燥不说,十一月的夜晚,寒冬风尤烈,小姑娘似乎很怕冷,往他怀里埋了又埋,冰凉的小脚更是直接钻入他的膝盖间。
神思逐渐清醒,徐策往下埋了埋,抓住她的脚贴在自己肚子上,让她取暖。谁知楼凝根本不领情,男人的手划过脚底板时,只觉得痒痒的,轻轻一下就踹了上去。
隐约有一声闷哼响起,楼凝瞬间从梦中惊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转头,就对上男人深沉的目光。
徐策弯唇笑了笑,还是那般放荡不羁,野性难拔的模样。
“你醒了!”楼凝欣喜的凑上去摸了摸他的脸,确认烧已经退下,又把他翻来覆去的检查个遍,才稍稍松了口气。
重新躺下后,问他:“伤口疼不疼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又是掀开里衣看伤,又是抓着他的手检查,担心得差点生出了杯弓蛇影的错乱。
徐策享受着她的的轻抚,半天不动,目光温柔无比,等小姑娘喋喋不休念叨的差不多了,才把她往怀里抱了抱。
“赫连有没有为难你?”
楼凝摇头,“他不敢。”
徐策回忆起昏迷前她说过的话,眸色渐沉,“偃月阵法十分诡异难缠,真有把握破?”
“你不信我?”楼凝撇撇嘴,不开心了,“我偏要叫你见识见识我们楼府风采!”
徐策识相闭嘴。
以为是这丫头情急之下才脱口的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