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都退了,留下褐色的印记。现在又多了不少鲜红的鞭伤,还有两处随时会威胁他生命的箭伤,由背部射入。
虽布草草裹着布,但早已被血迹浸染,血液将皮肉和布条凝结在一起,撕开时,硬是将刚粘合的伤口又扯开血红的口子。
徐策闷哼一声,楼凝连忙卷袖给他擦拭额角的汗珠,口中不住哄道:“马上就好了,你听话,忍一忍,很快就没事了。”
赫连昊下手很重,所碰之处皮开肉绽,先前的箭伤也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已经有点化脓。楼凝一边给他擦洗,一边伤药包扎,处理好背后,还要清理前面,使出吃奶得劲才把人翻过来。
他不仅有外伤,还有拳脚相向的内伤,难怪稍一动就咳嗽不止。
楼凝敷药盖住那些伤口后,给它们缠上厚厚了的纱布,动作轻柔,偶尔不注意时,听见他吃痛的呻.吟,会吓得停手,好一会儿,才敢再碰。
徐策面上血色全无,奄奄一息,脉搏弱得好似随时都会撒手归西。
楼凝的手紧紧搭握住他的,一刻也不敢离。
“徐策……千万不能有事……”
处理好伤口天已破晓,帮他盖上被子后,楼凝依旧握着他的手,明明脑中昏沉,身体疲乏,却强撑着不阖眼,生怕一个慌神,他就不见了。
赫连昊并没有给他们多少休息的机会,天光渐明,东方的天空刚投射下一缕金黄光芒,就备了马车干粮与车夫,催促他们上路。
十一月戊寅,塞外苍原已是黄沙飞舞,万木枯黄,寒风凛冽中,尽是一片萧索风光。
马车自环壁山向东,出了梁国七州,一路疾驰,悠然远去,渡了河,过了关,算是彻底来到匈奴地界。
赫连昊三十万兵马扎营阿姆河外二十里的平野之上,不料被偃月阵法一困数月。如今既有破阵之法,必然要马不停蹄的赶回去,等着决胜哥哥,夺下王位。
到达中军行辕已是三日后。
夜下,塞外苦寒,冷风阵阵,楼凝撩开车帘就看见远处烽火连营和一线流飞的匈奴旗帜,绵延数十里,相当醒目。
胡人素来豪放无拘束,将士们围着篝火造饭喝酒,吵吵闹闹,时不时兴起,扯着嗓子高歌跳舞。
赫连昊下了马,招来两个士兵把徐策扶下车,亲自领到中军大帐。
“站住!什么人?”帅营哨岗前,哨兵看到远远走来的人,立即喝停他们,声音粗鲁凶狠,等看到暗处走出来的身影,又吓得立马跪地行礼。
“王!属下该死,不知是您。”
赫连昊摆摆手,吩咐道:“给他们安排住处,让军医去治伤。”
“是。”士兵应声,快速离去。
很快楼凝和徐策就来到新营帐,军医也没耽误太久,片刻功夫就拎着药箱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