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言。
片刻后,忽然想到什么,动作一顿。
“王上,有件事……”
徐策刚想喝口茶,闻言,盖起茶杯:“我与先生相识多年,从来都是有话直言,何事令您难以启齿?”
“也不是什么大事,”昧觉摇摇头,重新给他按腿,“就是前几日楼姑娘身边的婢女问太医要了些避子的汤药。”
徐策微愣,随即目色一闪,脸上又挂回了那抹温和的笑意。
“她还小,不想有孕也正常。”
昧觉看着眼前金冠锦袍的男人,语重心长的劝慰:“可王上已不再年轻,不日谋定天下,也当为国祚着想,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
“国祚与女人孩子无关,义父也无儿无女,先生忘了?”
昧觉按完了,为他放下裤腿,扶他坐直:“东阳侯没有王上的雄心霸心,自然无所谓。楼姑娘年少,没做好为人母的准备,也在情理之中,但您后宫空悬,该娶几位夫人了。”
徐策不以为然:“治国安天下靠的不是后宫的充盈和女人的肚皮。先生追随我多年,知道我的性子和志向。凝凝年少,自己还是个孩子,等她将来想生再说。”
他理好袍子起身,负手行至窗前,良久无话。
此处是太极殿的偏殿,平时他看折书战报累了,便歇在这里。
金鼎里香烟袅袅,白中泛紫的淡雾从镂空里钻出来,好像女人细腻的手指,抚摸过他的脸颊,充溢在每一个角落,栖息在每一道红纱帷幕之上。
夏风偶尔卷入殿内,撩得帷幕层层飞动,珠帘叮当作响,模糊了他挺拔的身姿和英俊的侧脸。
昧觉低头收拾完药箱,来到他身边,徐策回头看他,笑容清淡,窗外的光泽映入眼眸,潋滟如秋泓。
“那药伤身?”
“逢药三分毒,女子体弱虚寒,自是会伤些的。”
“有男人喝的?”
昧觉愣了一下,垂首:“有的,只不过女子喝的仅一剂即可,药量少,效果好。若是男子喝,需长期服用,方可达到避子效果。”
徐策再度沉默,片刻后云淡风轻一笑:“吩咐下去,药不准再给她,准备些男人喝的。”
“这……”昧觉盯着他,长久没有回过神,直到徐策新命令下达,才反应过来。
“是。”
徐策跟着他出了偏殿,又吩咐:“把小九也叫过来。”
昧觉垂首:“是。”.
一刻钟后,男人们聚在太极殿内议事,为东山的十万越军是打是招争论不休。
沈琮砚主杀,乘胜追击,杀他们措手不及。
杨怀雩主招降,那十万兵马现如无头苍蝇,六神无主,稍加利诱便能轻易收服。
裴译保持中立态度。
刚攻下越国,北庸军元气大伤,军队需休整,而劝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此去东山,稍有不慎,两军开战,北国也会惨失一位忠臣。
要是能有一位越国的降臣去劝说,胜算或许会大些。
可是徐策真正想招于麾下的是那些正蹲大牢的硬骨头,现在归降的不过是些贪生怕死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