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运。
但是何为年不能退,他必须站在这里,必须被迫延长他的在役时间,完成最后的使命,直到新一批接班人的出现。
柏延上场前,同他交流了一下有关球拍的话题。按照年龄来排,何为年算他们当中较为年长的,平常不参与乱七八糟的琐事,该训练训练,该拉伸拉伸,该做康复做康复。
单凭这点,柏延对他初印象很好。
与何为年对战的时候,柏延突然产生了一种全新的感觉,它极大程度地把何为年和刘锐他们区分开来。
打个比方,刘锐、李煦、陆意洲……他们仿佛锐不可当的风,与他平行前进,在一望无尽的长空追逐搏斗。
而何为年是停滞的参天古树,他的叶子被风拂过,窸窸窣窣地响着。
他的存在让风有了形状。
柏延在场上激烈地挥动球拍,跑动时绷紧的跟腱,以及灵活岔开的脚步,使他得以掌控全局的节奏。
场馆是全封闭式的,在跑动的过程中,柏延却感受到了一阵很微小的风,它轻柔地吹过他的面颊,没有来路,也没有去向。
他乘着这股风回以最后一击,将局分定格在了四比二的位置。
何为年下了场,大汗淋漓地拿着毛巾擦脸,柏延走了过去,问他有没有事。
因为何为年的脸色瞧着不太好,有些发白。
“习惯了,我习惯了。”
何为年笑了笑,说他想一个人待会儿。
积分重新刷新了一遍,柏延的积分达到了参加外赛的标准,他学着何为年的样子,在场地中找了一个无人的小角落,抱着他的球拍蹲了下去。
何为年的那几句话使他没由来得感到烦闷,他仿佛透过何为年看到了很多人,包括在原来的那个世界,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再往前跑跑,我们就被你追上了”的师兄们。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与他擦肩而过,像飞驰的汽车外不断后移的景色,也像逐渐淡化的影像。
柏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也讨厌所有改变与离别,哪怕只是偏离原来的环境一点点,他都要花很久去适应。
“我找你半天。”
头顶上方传来陆意洲的声音,柏延扯扯他的裤腿,让他和自己一块蹲坐在角落里。
“你……打赢了吗?”
陆意洲知道他和何为年刚比完,柏延一脸苦相地“嗯”了一声,明明赢了,人却不大开心。
“那就好,你刚才把我吓死了,”陆意洲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在人多的地方,他会尽量降低和柏延的身体接触,“我以为你输了,幸好……幸好。”
“你可不能输。”
陆意洲后面那句话有点奇怪。
柏延反问道:“你呢?打得怎么样?”
他依稀记得比赛中途,陆意洲和谁一块离开了。
柏延眼见着面前的人脸部肌肉细微颤动了一下,陆意洲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沉静了好一会儿。
“发生什么了?”
柏延心头涌上一个不好的念头,他的嘴角慢慢收拢,唇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