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一份用牛皮文件袋装着的资料,寄件人一栏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陆润霖。
烟剩了大半没抽完,柏庭面无表情地将它摁灭。
抽多了手指臭,而且他最近在和尹随山比赛,谁抽烟多谁负责洗碗。
柏延当然看不见他哥掐烟的这一幕,他望着透黑的长空,问道:“结果会是我们想要的吗?”
他也在变相地问自己。
真的可以挺过所有阻碍,到达他理想的彼岸吗?
一秒后,柏庭坚定地告诉了他答案。
“会。”
柏庭掷地有声的回答在他耳边回荡,柏延走到喻淮息对面,脑子里蹦出许许多多不一样的声音。
打败一个喻淮息或许简单,但打败一个“完整的”喻淮息很难。
柏延手伤到了痊愈的中后期,他借机与刘锐、陆意洲磨出了一些新的打法。
平息谣言的途径除了“亲自澄清”这一条外,还有一个“亲自证明”。
早在赞助赛的时候他就摸清了喻淮息的球路,全运会虽然没碰上,但他围观过两场喻淮息的比赛。柏延一直以来倍感疑惑,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有人总在原地踏步。
顶尖的教练,顶尖的训练环境,是个猪都进步了。
柏延没用上那些新招式,他像拿着逗猫用的激光笔,红点在地板四处游移,猫永远慢一步,红点永远快一些。
他们对阵的同时,场上其他几桌也在进行激烈的比拼,被淘汰的,或者在等场地的选手,几乎不约而同地凑到了他们这桌附近,保持一定距离地围观着。
“不是说柏延手伤了吗?我没看出他左手伤在哪啊。”
“对啊,骗人的吧!”
有人解答了两位不知情者的问题:“他伤在右手。”
“就说呢,有次我和柏延打过一局,人实力摆在那呢,到底谁在传他德不配位?”
“队里谁干得出来,你不知道啊?”
笑声在人群中扩散,指向不言而喻。
柏延斩获两局,左手像顺风飞行的鸟,承接着来势汹汹的白球。
喻淮息这一场的打法很凶,吃定了要以刚克柔,可惜他面对的不是一团棉花,而是一根弹簧。
原本柏延是不打算在喻淮息身上试验他的新打法的,但他临时起意,中途改变决定,这几天总结出来的路数轮番上阵,导致喻淮息输得千奇百怪。
没在赵立阳身上实现的零封,在喻淮息这里实现了。
被错过的那颗乒乓球扑腾落地,像高楼大厦中的一根钢筋,一经抽离,整座高楼便轰然倒塌。
迄今为止,柏延看过太多不公,有他亲眼见证的,也有他侧面知晓的。在他原来的世界,许多人一致地认为光明与黑暗相伴而生,没有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