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恢复?”
他道:“再等等。”
倘若能够永远和她如此相伴,哪怕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又有何妨?
扶澜问过他:“你叫什么名字,我伤好后,还要报答你呢、”
凌安道:“我自小便是孤儿,没有名字,只有一个道号叫无一,我不求姑娘报答,我所为皆是出于本心。”
扶澜道:“可我总不能白吃白喝。你不要我的报答,你可以在我离开之后,将我的东西扔去,但我在你面前的时候,不能不收。”
凌安失笑:“姑娘真是个妙人。”
扶澜道:“哪有你妙。明知我注定要辜负你,你却仍旧如飞蛾扑火般对我好,若换做从前的我,我定是要为你感动不已,而后想尽一切办法补偿你。”
可现在,她变了。大梵神说得不错,她从俗世假死之后,心性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凌安道:“我对你好,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可这世上,不会有毫无所图的爱的。”
“姑娘说得太绝对。怎么可能没有?”
他就见过。
她曾经也将一颗心捧给毫无神力的在俗世渡劫的他,只是他错过了,这是他毕生的悔。
扶澜摇摇头,“或许是有的,只是离我很远了。”
凌安望着她,眼底拂过几分沉痛。
……
这日,凌安正收拾着草药,扶澜在屋中等候。
隔着半开的门缝,望见沧澜海的海面忽然翻滚起滔天巨浪,凌安手中的草药落了地。
是海灵族找来了。
浪里走来一道身影,正是洛停云。
就知道会有这一日的,他再如何想挽留扶澜,海灵族也总是要来找他们的海主的。
凌安看着地上的草药,袖中手捏成了拳,咬紧牙关,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洛停云走得越来越近,他每近几步,凌安的眼中的恨意和痛意就沉了几分。
“咚咚。”洛停云叩门,看样子是想从渔民这儿打听扶澜的下落。
凌安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木门被白皙的手推开,洛停云撩袍抬腿迈进去,宫中号梦白推文台从这里便可以看见庭院,院子里有一悬挂草药的木架,木架下散落着零散的药草,尚未来得及晾晒,人却不在。
洛停云往里走,望见屋子中坐在榻上的人,自己也不由得一怔,竟然如此顺利地找到了扶澜。
扶澜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以为是那人来了,便背过身,自己解开衣裳。
等了半晌,却没有动静,扶澜古怪道:“无一,你愣着做什么?”
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海主,谁是无一?”
竟是洛停云来了。
扶澜迅速地披好衣裳,将衣带系好,因为动作剧烈了些,带动左肩的伤口崩裂流血,洛停云即刻上前捏过扶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