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道:“我没有心爱之人,我现在的心里也容不下任何人,我无心情爱。”
他继续追问:“那姑娘从前,可有心爱之人?”
扶澜顿了顿,“我有的。我曾经用命去爱过他,他也用命来爱我,只是我们的命注定走不到一起,便罢了吧。”她深吸一口气,“他在我的心里,已经死了。”
那人沉默良久,最终只是一声叹,“可惜。”
他为扶澜抹好了药之后,用条绷带缠绕,缠绕的时候,他的手要从她的腋下穿过去,他手指修长,竭力控制,可骨节依旧堪堪擦过,他觉察到她的身子一僵。
但这时候,不论道不道歉,都会让扶澜尴尬,是以,他保持了沉默,只当是不曾察觉。
扶澜心里也慌,他方才说他爱慕她,可谁知他是不是有意揩油?
好在,他并没有再对她动手动脚,扶澜也当他是无意而为。
缠好绷带之后,扶澜试图用一只手披好衣裳,她努力了良久,衣裳却也只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圆润的香肩半露,她去寻衣带,却不得要领。
那人的手从背后环过来,握住她胡乱摸索的手,将她的手带到衣带上。
她的左手不能动弹,他便用自己的左手代替她的左手,和她的手一同系衣带。
指尖相触,指节交错,肌肤摩擦。
只是寻常的一个衣带结,系起来却尤其复杂,尤其漫长。
似乎有天然的默契,不需要多说,他们的两只手配合得很好。
当细细的衣带好不容易打成了结,他收回了手,从她的腰边绕过。
脚步声轻响。
他走了。
扶澜松了口气。她右手捂着自己的心口,那里的心跳加快了。
……
凌安从屋中出去后,便打了海水,用灵力凝结成碎冰,盛满在高大的浴桶之中,自己坐了进去。
片刻后,碎冰之中浮现出丝丝缕缕的猩红的血。
这烛龙狡猾得很,他颇废了一段时间的功夫才将它杀死,将扶澜从它牙下挖出来。而自己身上,也受了不轻的伤。
他不愿意去管这伤。便任由那块肌肤流血、溃烂。
凌安算了算,再为扶澜换两次药,她的伤就该好了,而他就要放她回到沧澜海了。
凌安这段时日对待扶澜,可谓小心翼翼如视珍宝。她要沐浴,他就用上好的丝绸沾了温水,一点点为她擦拭,就连染着蔻丹的脚指甲,他也耐心地清洗;她能够下地了,他便搀扶着她四处走动,背着她去往繁花盛开之处,带她闻花香。
她问:“我的眼睛,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