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亦如是。
“我们两清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扶澜近些时日来的梦魇,所有的忐忑,都如云烟消散,她不用再自责了。
心里忽然变得空虚。
紧接着,空虚之感被一种既释然又无力的心绪取代,她感到肩上压着的泰山松了去,整个人都轻快不少,但也因为日日如此,习惯了他的存在,她有些不自在了。
他闭上了眼,倚靠在墙壁,不再看她。
她抱紧了琵琶,咬牙站起身后,转身离开。
她背对着他道:“凌安,再也不见。”
我从未想过,你我之间,会有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
她一步一步,走出了牢狱,走出了神界,走出了这和他息息相关的地方,回归沧澜海。
自由的海风吹拂在脸上,真当做到了彻底离开他的时候,她的心里却不是喜悦的,而是一种麻木的茫然。
在扶澜走后,凌安睁开眼。
他平静、他平静……他怎可能平静?!
一大口心头血吐了出来,他疼得蜷缩起身子,浑身痛苦地抽搐痉挛,他的手死死抓着身下的稻草,抓成了一团乱麻,甚至有草屑嵌入掌中血肉。整个人浑身的筋脉都喷张暴起,一双眼几乎红得要瞎了去。
原来,他没有死在缥缈墟的城墙之上,也没有死在星伽城上,而是死在了今日。
……
扶澜在沧澜海消失了一日有余,这消息瞒不过洛停云,他稍稍施加些严厉的刑法,女鲛人就招了去,得知扶澜去往了神界,洛停云恨得咬碎了牙。
他都已经成为了杀神,并且被废去了一身神骨,已然是个废人了,她为何还要去找他?凭什么?
洛停云强行忍下心头那股扭曲的妒意,守在扶澜的住处外面,守了几个时辰之后,终于望见了扶澜归来的身影,小小的人,抱着冰玉琵琶。
洛停云不动声色问:“小海主这是去了何处?是遭遇到了危险吗?”
扶澜的神情有些苍白疲惫,只是对他摇摇头,“我没事,我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你回去罢。”
洛停云余光瞥见她微微颤抖的双腿,心下了然的同时戾气横生——他自认自己是好脾气的,但眼下,她真是要将他逼疯了。
洛停云将扶澜拽过来,抵在墙上,扶澜惊愕地望着他,洛停云隐忍着胸中疼意问:“你又和他在一处了?”
扶澜恼怒,“我和谁在一起,也和你没关系。”
她伸手去推他,然而他钳制她钳制得死紧,扶澜疾呼道:“洛停云!你放开我!”
她甚至要弹自己那琵琶,用凛冽的寒意刺穿他的胸膛。
洛停云道:“他爱你,我也爱你,我从缥缈墟中就一直爱着你,为何他如今成了此等模样,你还是要去找他?”
他言辞激动,话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