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骨骼,又被铁链束缚,行动迟缓了些,一个不慎,便被冰箭擦肩而过,肩膀上拉开一大条口子,伤口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凌安随意掸落那些冰霜,“你赢了。”
他重新坐下来,喘着气,带着镣铐起舞让他消耗不少,这身体到底是不比从前了。
他道:“你应当再狠心些,径直往这儿来。”他指指自己的心脏。
即便是这样,她也委实比从前强上许多。
海神的血脉觉醒,她对于修炼一道,当是有异禀的天赋,也许很快就能成为真正的神女了。
而他,将和她渐行渐远了。
至于成为海主,还需要敏锐、聪慧,和一定的狠绝,这些她都有。她的狠绝已经让他从地狱之中走过一遭了。
再者,若要论文书,他将她带到枢天处的时候,除了想无时无刻和她亲近,也存了几分教她批阅文书的心思,否则神界的机要,怎会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眼前。以她的聪慧,学起来很快,治理这沧澜海当不成问题。
他先是赠她防身的银龙,再赠她安命的冰玉琵琶,教她立身的本事,最后,离开她,什么也不是。
他嘲弄自己,对着她笑。
扶澜道:“是,我是当再狠心些,你现下竟还能笑得出来。凌安,你往后再也囚禁不了我了。”
是啊,他往后便是死缠烂打,也奈何她不得了,他这幅身体,还能干些什么呢?
囚禁?她若是真有心,愿意回头多看一看他,多想一想他,怎会想不明白,为何大火宫和十二星宫的结界,在触碰她的一瞬,会自动打开。
他一直都想着她爱的自由,想着让她自己发觉,他早已给她留了一条自由的路。
可她这心肠实在是冷硬。
他说不说出口,也就没必要了,倒不如不同她讲呢。
既然不爱,他再怎么说,都显得像是苍白的解释。他也不屑。
凌安微嗤,“好,我对你也不似从前那般欢喜,我不会做出囚禁你的事。我给你的东西,都不会收回来,我为了你死,你又来救我,你对我也无半分爱。事到如今,再纠缠便是彼此消耗。”
“你我从此陌路,我们两清了。”
扶澜,我放你自由了。
原来再深刻的爱,终究会被磋磨,再刻骨铭心的海誓山盟,也终究抵不过岁月的沧海桑田。
魔荒牢狱中破除黑暗的一剑,海棠花树下的春风,神界流淌的星海,沧澜海底镌刻你我生命的峡谷,在这一刻,尽数灰飞烟灭,什么也不是。
这世间好似每一处都有我们的影子,却每一处,都不会有我们了。
天长地久有时尽,世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