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海?
凌安瞧得明白。
分明是夜里,神山顶部却笼罩着明亮的金光,金光从云霞中射落下来,照在神山山巅的巨大的白色莲花上,泛出如雪莹亮的光。
凌安飞过去,金光渐渐散去,白色莲花可清晰见经络纹理,重重花瓣间,内里花心处,是一方清澈如空的池水。
莲花的一片花瓣往外翻,缓缓垂落,成一道通向天池的阶梯,凌安走上去,身后自动离起道结界,结界上面有心月狐的徽印。
凌安将扶澜放在池边的花瓣台阶上。
扶澜道:“谢谢你,凌安。”
他下意识忽略了这句话,颔首后竟就在池边站着不走。
扶澜不自在:“神君,我要解衣方可入池,你且回避……”
凌安视线落在她坠入天池的半边鱼尾,似海藻柔柔漂浮,他道:“你解衣之后,却无新衣更换,我走了,你光着身子出来么?”
他加了一句,“也不是不可。”
神情坦然,眸色玩味,嗓音依旧如玉,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寻常之事。
扶澜恼羞,甩起尾巴,大滴水珠溅在凌安衣摆,“凌安!你这是非礼!你虽然对我有恩,但这不是你非礼我的理由!”
“非礼?”他忽然动了,迈步过去的时候,扶澜缩了缩身子,不留心跌入池水中,水面荡开圈圈涟漪。
鲛人在水中如鱼,凌安并不担心,在池边半蹲下来。
水面漂浮起一团藻荇般的发,随着扶澜浮出水面,墨发黏成绺贴在脸颊边,往下淌水,她睁开眼,如清水芙蓉,冰蓝的瞳孔倒映着凌安的影子。
衣裳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好玲珑的曲线。
凌安眯起眼。
扶澜怒道:“凌安!”
哪知这人在她面前脱了靴和外衣,身披层里衣,竟就走入了池中,衣裳黏在身上,领口袒露出冷白紧实的肌肉。
他过来一步,她就退一步,鱼尾巴贴在了天池白玉壁,又觉得白浪费了这条尾巴,便摆出去,拦在凌安面前。
她脸通红,“你不要过来!”
凌安伸手捏了捏鱼尾巴的紫色的尖,扶澜的身子又如针扎似的一颤,她的尾巴下意识缩回去,凌安趁这功夫已到她身前。
他俯身,凌乱的水珠从高挺的鼻梁滚落,砸在扶澜的鼻尖。
“我本意是要去替你取身衣裳的,你说我非礼,那我就索性留在此处了。”
他滚烫的气息一下一下喷在面上。
似要在她面上落一个吻。
扶澜从他身边躲过去,尾巴抽打他的腰身,带了几分哭腔,“你不要逼我。”
这一下打得不轻,凌安却并不觉得疼,反而狭长的凤眸中带了分兴奋的意味,如暗处捕捉到猎物的狼的眼般闪着雪亮的光。
他抬眼望天边的月,今夜的时间已经过了不少了,反正日后总有机会,他瞧着扶澜眼角又有珍珠要落下,便道:“你别哭。我去为你取衣裳,之后守在外面。”
他一边往外走,身上浸的水自发地形成水珠飘散在空中,之后化为水汽消散,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