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
“除了医术之外,我想学些旁的。”
凌安闻言,手中现出一把木弓,“这把弓比冰弓轻巧,你且试试拉不拉得开弦。”
扶澜接过来后,抿出发力,眉头紧紧皱起,那弦却只动了毫厘,凌安一手环到她身后,握着她的手,毫不费力带动弦,一道气旋从指边掠过,“嗖”的一声,窗外正对着的一根青竹微颤,随后斜倒。
扶澜似有些泄气,“我不适合学弓箭。”
“你才试了多久?箭术非一日之功,不多练几日怎么知晓?”凌安想了想,“我记得阿澜会弹琵琶。”
“琵琶有何用?”
“刀、剑、弓为器,琵琶亦可。阿澜可知,乐亦能杀人。你善水之术法,倘若将水和乐相结合呢?”
扶澜抬起头。
凌安淡笑:“不必急,来日方长,澜卿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
沧海冷(三)
扶澜低下头:“可是这样,我就没偿还神君的恩情了。”
他本以为她恢复了记忆,会和前阵子没恢复记忆的时候,待他有些不一样的,可现下看来,她委实待他不同了——更平淡了。
原来看着爱的人如此平淡对待自己,是这般无力、痛苦。乃至于他宁可她恨他。
她从前,是不是也是这般疼的?
凌安闭了闭眼,道:“扶澜你听着,从现在起、从先前起,我给过你的所有东西,你都不需要偿还,这些,本来都是你的。”
“包括我,也属于你。”
扶澜望进他恍若寒潭的眼,眼睫忽然一颤,她闪避开视线,“可我不想事事都靠着你。”这样只会越来越纠缠不清。
“你若不想依靠我,可以,可你首先需得有依靠自己的能力。”凌安将她抱起来,扶澜下意识攥住他的衣领保持平衡,尽管凌安不可能让她摔下去。
若有若无的清浅梅香萦绕在扶澜的鼻畔,他嗓音清冷,“本星神并不介意你当我大火宫里的明珠,相反,我求之不得。可阿澜知道,若无沙石磨砺,何来明珠之光润,我的阿澜,要做世上最明亮、最圆润、最光滑的、举世无双的珍珠。”
扶澜鼻子忽而有些酸,“你为何跟我说这些?”
凌安轻笑:“因为你是个坚强、勇敢、温柔的姑娘,你仙途坦荡,不该只是春望山副峰无人问津的小医修。”
“阿澜,你是爱自由的,但你可知,自由并非人人可得。唯有足够强大,方可自由。”
“我希望我的阿澜变强,有得到自由的能力,也包括——杀我,从我手中逃离。”
扶澜倚靠在他的胸膛,他的心跳有力,他的肩膀宽阔,他的话语像一根刺,挑开她身边萦绕的所有的云雾,将她毫无保留地袒露出来。
她眼角逐渐湿润,别过头,让风将其吹干。
从前在苍山,纪宁儿管教严厉,自是为她好,却不知,扶澜向往的,是自由、恣意的生活。
而扶澜的母亲,想必也是希望她快乐自在的,否则怎会拼着一身灵力,带着骨肉出了